Mack医生看见他通红的双眼和紧握的拳头,想安慰两句,又无从说起。
萧陟自己已经问起:“医生,只靠喝牛奶能排出去吗?”
Mack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摄入的计量不小,没有办法。”
这时陈兰猗突然蜷起身子,长腿屈在座位上,弓着背缩成一团。他双手紧紧按着腹部,疼得全身发抖。
萧陟双眼赤红地搂住他,却完全无法帮他缓解疼痛,那种无力感简直要把他逼疯。
腹痛持续了只有几分钟,陈兰猗和萧陟却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的衣服都被湿透了。萧陟脸色铁青地拿纸巾给陈兰猗轻柔地擦汗、喂水。
陈兰猗突然握住他的手指,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个人,”因为虚弱而声音颤抖:“被蛇咬死的那个人……我抢他东西的时候,”陈兰猗不得不停下呼吸两次,才继续道:“好像吸进了一些东西,我当时以为是灰尘……”
这就说得通了……那个人有解毒的药丸,说明他接到过与毒有关的任务,那很有可能也有让人中毒的东西。
萧陟牙咬得“咯咯”响,没想到那人临死前竟然还摆了他们一道。
陈兰猗说完这些,就很疲惫地闭上了眼,萧陟一直守着他,没一会儿,陈兰猗就睡着了。
萧陟请Mack医生过来看他是睡了还是昏迷了,Mack医生说:“他暂时不会有事,但是……”
但是想彻底医好,他也束手无措。
对面这个高大的中国男人比他想象的冷静多了,刚才急成那样,此时却语气平稳地对他说:“医生,你能帮我照看他一会儿吗?”
Mack医生说:“当然,这个男孩也需要我的照顾,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照看他们两个。你有事要做吗?”
萧陟看了眼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钱平山夫妇,对Mack医生说:“我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解毒的东西。”
Mack医生摇头:“没用的,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善于用草药,但是重金属中毒,草药是没用的。”
萧陟显得极为固执:“这里既然有那么大的爬行动物,也许也有别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