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定定看着他忽然笑问:“收回去?你当我是什么?”
收回去?
小叔叔?这个人怎么能如此平静,如此冷漠的,就那样拿一柄刀子把他心上捅出千百个窟窿。
很疼。
仿佛是心口牵扯着神经撕开血肉,鲜血淋漓。
“时燕,”季疏笑着后退,“你够狠的,你赢了。你已经赢了!”
“是吗?”时燕对他如此悲切的神色却毫不在意,低着头瞥了眼时间,淡声说:“今天的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
说完,他挺直背,抬步与季疏擦肩而过。
“等等!”季疏猩红着眼睛,扭头一把用力扯住他的胳膊。
时燕给他一碰面色发青,顷刻间想起了那些糟糕的回忆,咬着唇角厉声警惕问:“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如果...”季疏放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翼翼地讨好问,“如果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燕背脊僵硬着停住去路,他半侧过身去乌沉的眼眸望着这个仿佛无家可归,幼犬般哀求自己的人。
他想,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那个骄傲,自负,从不肯低头的季疏?
或只是别人?
可是眼前站着的人是季疏。
低声下气求着他的,是季疏。
自己赢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