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并不算顺利。
为了省钱,我们所坐的是没有冷气的公交车,而且车里面是人挤人、人挨人,就算把窗户全部都打开来也没办法散去车内的热度。再加上车外艳阳高照,有一种快把人给烤熟了的错觉。
车在路上慢慢悠悠的前进,时不时还停下来上客,天气又热的叫人心里发慌,大家都盼望着能早点到达目的地。不过事与愿违,没走多远,这车就停了下来。车厢前面的人还可以看见前方连成串的车阵。一打听,原来前方出了个小车祸,双方闹腾闹腾着谁也不让步,于是后来的车就把整条道路都堵的死死的。
有个男人实在是热的受不了,干脆把上衣全都给脱下来,也不理旁边人的目光,光着膀子,露出腹部赘肉和大肚腩,一手抓住扶手,一手拿报纸不停的扇风,那一股股的热气夹杂着汗臭味在车厢里四散开来,周围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和刘商河就站在男人旁边。拉住上面的扶手,看着刘商河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忍不住说:“要是你真受不了了,也把上衣给脱了吧。”
“哈哈,不用不用,这样有碍风化嘛。”他说的大声,那个脱了衣服的男人狠狠的向这边瞪了过来,然后又像没事儿人一样,扭头看外面的风景。他可好,笑着朝我眨眨眼,仿佛是在说,那人脸皮可够厚的。
在堵了大概三个小时之后,时针已经指到了九点多。我们终于到站了,下车的时候,我和他都已经是一身臭汗,特别是他,就像是刚洗完澡一样。
“我这人就是怕热。”无所谓的笑了笑,他随手在脸上抹了两把。
我也取下了那副颇有点分量的厚框眼镜,擦擦脸上的汗水,顺便按了按被压迫多时的鼻梁,然后重新戴上。
看出他也有些疲惫了,我安慰说:“就快到了,再走两步。”他点点头,乖乖的跟在我后面。
九弯十八拐以后,我们终于到了小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楼房实在是太破旧了,既然不属于复古建筑,就只能被判为影响市容的“垃圾”。为了城市的整体形象,市政府规划,于是这儿就被外面的座座繁华的高楼所遮盖。等到哪天政府把我们这些老住户安排好了,这里应该就会被拆除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