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与邵家郎君亲妹妹说过话,观那小邵小姐,是个极为懂事的,想来这邵家郎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自然也是个有骨气的,若要结亲,当然不会娶个看不上自己的。
陈娇娇到底是故意,还是真的心气高傲?
等回了院子,流云偷摸摸走进来。茵茵抬抬眼睛说道:“今日在玉佛寺后院,你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既然是打听到了,现下便过来讲给我听听。”
流云忙不迭上前:“姑娘,奴婢今日瞧着五姑娘情况不大对,这才偷偷的去瞧,果真叫奴婢瞧出点门道来了。原来五姑娘压根看不上邵家小郎君呢,行动倒是恭敬,但言语却逼着问,只问那邵家小郎君学识如何,今年可要下场考试,还问他有没有寻得合适的世家做依靠。”
茵茵一听便明白了,陈娇娇这意思,可明着摆着,是说那邵家小郎君为了下场科考,才要攀附陈家的。可是虽说陈劲柏如今是户部侍郎,却坚持祖父的清流一路,压根没有想要招募学子的意图啊。
流云继续说:“偏那邵家小郎君一身傲骨,说什么科考是为了广选人才,若只有依附世家才能上位,岂不是给世家平添羽翼,什么官员乃同一张嘴,指鹿为马什么什么的。
奴婢不大记得,五姑娘反正是大怒,说邵家小郎君不知所谓,是打算以卵击石。然后邵家小郎君就挥了袖子,说原以为陈家清流一派,并非那等趋炎附势之徒,既然如此,他没办法做陈家良婿。”
不过是相个亲,弄得这样剑拔弩张,的确是难看。
茵茵只道:“这邵家小郎君生了气,就与他家母掰扯是非?若如此,倒与他妹妹不尽相同。”
流云摇头:“邵家小郎君自不会掰扯是非,只是他们眉目憎怒,叫不远处的小丫鬟瞧见了,去寻了小邵夫人过来,五姑娘也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邪风,竟当面斥小邵夫人是癞□□想吃天鹅肉。
邵家小郎君气得七窍生烟,直拉着小邵夫人,说这等好教养的人家,他们着实高攀不起,往后也不用再往来了。”
茵茵瞪大了眼,陈娇娇也太过胆大了吧。她穿越过来之后,的确是知道这古代的贵女,多多少少有些心高气傲看不起人的臭毛病。但人家多是藏在心里,言语之中最多只挑衅一二,可陈娇娇对着长辈说出癞□□想吃天鹅肉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裸打人家的脸子。
便是现代言语不忌,也都是背着人说,哪有人当面斥责的?
第二日,陈劲柏与余氏带着大量的礼物去邵家登门致歉,小邵一家是居住在邵家的,只是回来的时候,茵茵瞧着两个人情绪都不高。
等茵茵去朱氏院子里打探消息,才知道,原来那邵家小郎君虽说是见了面,礼数做得十足,但言语中全是推拒,只说如今心中满是一个月之后的考试,别的是没办法分心去多想。
这科考何等艰难,人人都知道。陈劲柏自不好在说什么,只是那礼品也被尽数退回。最后还是二姐与姐夫应承,答应过后说合,而陈劲柏则表示回家一定狠狠处置陈娇娇,严加管教,定不让这等事情发生。
朱氏叹气道:“茵茵你也知道,母亲是个什么都喜欢憋闷在心里的性子,这回被气狠了,又总觉得是自己管教不严,叫父亲跟着没脸,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