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连忙点头称是。停顿一下又说:“莫公子今早来了一趟,说秦谷主给您捎来一株奇药。”阿义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大统领,您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身子虚?要不要向城主禀报一声,让您休息几天?”
叶昭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长叹一声。
每隔一段时间,莫轻寒就会送些稀奇古怪的药物和方子过来。有些是说自己偶然所得,有些则称是秦谷主送来试药的。
他其实知道,这其实都是“那个人”送来的。那个人曾说,他若只能活五十年,她便陪他求医到四十九岁半。
可那个人也说,从此不必再见。
又逢君
边地苦寒,一入了冬,隔三差五来一场雪,还不像中原或江南那边,边下边融边结冰。这边地的雪下一场厚一层,下面的雪踩实了,上面的浮雪能有齐膝深。
莫轻寒推开酒家的门,一股热风扑来,挂在大氅上的雪花瞬间被热气蒸成水雾,虚虚地笼在他周身。
沈归雪已坐了许久。炭盆烧得旺,还未上酒,一张脸已被烤得粉红。莫轻寒在她面前坐下,一眼看过去,只见她左颊鬓角处挂了一道伤,结了痂,脖颈上也有两三道淡淡的痕迹。
若是位置再偏些,可不是要伤在女子最珍视的脸上,轻则留疤,重则毁容了。
莫轻寒心里一顿,知是这几个月来,沈归雪着实不容易。
德威镖局人手不够,新设站点得一个个跑,沈归雪只能亲自出马。
虽然沈德佩昔日的人情牌面犹在,南宫盟主看在跟沈德佩的旧交情、以及山河印五门中南宫家的利益上,暗中给她使了不少方便,但有一点是无论谁都绕不开的:江湖最看重的,到底是个人的实力。
明枪不太多,暗箭一点不少。再有人帮衬,也避免不了争斗、纷扰、刀剑相向,血战前行。
莫轻寒眉头微蹙道:“伸手来,这些时日经脉可有不适?”
沈归雪把手伸出去。其实这番担心实属多余,之前依着金叶重楼的一阵恶补,正是内力充沛之时,拓了经脉之后,经脉通畅,宛如深邃宽阔的河道,承载着滔滔江水深沉而有力地流转着。手指刚点在腕上,就能感受到脉搏有力而平稳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