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骑兵进入二百步的骑兵范围之内,就是命令中“射击准备距离”了,鼓声急促,军将和士官们大声的命令和吆喝。
在前列的火铳兵们都是用通条最后一次压实弹药,检查引药池的火药,鸟嘴夹上的火绳,并且吹几口保持火绳火头的燃烧,然后将火铳架在了木叉上,对准了前方。
脚底传来的地面震颤越来越强烈,眼前的骑兵面孔的扭曲,手中的弓箭和武器都能看的清楚,老兵们还能保持镇定,新兵们则普遍是脸色煞白,很多人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每一列的士官们都在不停的怒骂,让他们保持镇定。
没有人敢丢下武器,没有人敢提前开火,不管是归化城的团练,还是天津卫的护卫队,他们有的上过战场,有的没有,有的见过血腥的厮杀,有的则没有,不过他们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长时间的在训练。
在军纪和惩罚的约束下,每一名士卒都对命令形成了一种机械性的反射,并且有一种绝对的服从。
他们也知道,如果提前开火,如果丢下武器逃跑,那就会被抓起来执行军法,而且自己的家人也会被受到惩罚,现在那些相对优厚的军属待遇也会被取消,甚至还有惩罚,这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
女真和蒙古人的骑兵前锋已经是进入了射程之内,马上的弓箭手也都是将弓渐渐拉满,有人已经将箭射了出来。
这个距离之内,箭支自然无法射到火铳兵的身上,半空飞行之后,都是插在了地上,已经是进入射程二十步了,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开火!!!”
到这个程度,虎威军士官的命令士兵们同样听不见,但他们都看到了士官手中斧枪挥下的动作。
“砰砰”的声音开始零星响起,然后迅速的变得密集起来,好像开始时的毛毛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
密集爆响,次第开火,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都是身子一仰直接从马上歪倒,还有的是脸上猛然炸开一个血洞,马匹失去了控制自然不愿意朝着前面火光迸射,爆响连连的地方去冲,更麻烦的是,很多马匹直接就受惊了,在奔跑途中直接人立而起,要不然就是乱跳乱蹦,把马背上的骑兵甩下来。
即便是被铅弹打中一时未死,可摔到马下,被惊马踩踏,那就是肉泥一样的下场,有的人被马镫挂住,在战场上拖来拖去,到最后,就算马还活着,人也只剩下了一截肢体而已。
气势汹汹的大队骑兵被火铳的一次射击之后,势头立刻被打的粉碎,死伤惨重自然不必说,残存的人也在那里惊恐大叫。
马匹已经冲起来,马匹的重量不小,想要收住势头立刻转身是不可能的,前排受到重击,人仰马翻,后排的人还在被更后面的人推挤着向前。
前面的马匹已经是横七竖八的躺倒一地,冲锋时候的马队为了保证冲击时候的效果,会尽可能的维持密集阵型,速度并不可能跑到太快,后排的马匹被前排的人马尸体绊倒,又给身后的人造成了混乱,这就是弄出了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