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屿身心俱疲。
“赶紧回去,他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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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灼本就重伤未愈,还把自己装在棺材里在雪山上冻了两个小时,不发烧才怪。
一试表体温直接飙升到四十度,额头热得能摊鸡蛋。
医生帮他用上速效退烧药,营养针混着葡萄糖一起往血管里输,又指使沙漠青和罗莎琳把季庭屿抬去诊室。
“老大,贺总底气好没大问题,但少说也得昏迷个两三天才能醒了,我先看看你的伤。”
“不用,我一点事没有。”季庭屿头都没抬,说什么都不去,拖着一身伤非要给贺灼守夜。
罗莎琳他们劝不动,就只能由着他。
擦洗身体,来回换毛巾,每半小时用酒精揉一次手心脚心,季庭屿亲力亲为,做得生疏但仔细,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做着做着眼泪就不经意地往外滑,呜咽着低下头,伏在他胸口喃喃:
“哥你快点醒吧,你看看我……”
短短一个晚上,快将两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贺灼不醒,他悬着的那颗心就总不能放下。
闭上眼就是狼王前世的惨状,他选择跳伞之前容貌尽毁、行将就木的模样,有时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看他胸膛起伏稍一微弱,就要伸手去探探还有没有鼻息。
闸刀从贺灼后颈移开,悬到了他的脖子上。
就这样耗到了第二天中午,季庭屿终于撑不住倒在病床前,罗莎琳一边念叨着“两个祖宗轮班折腾人”,一边止不住心疼,把季庭屿抬去诊室检查。
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几处程度不同的软组织挫伤,医生让他住院观察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