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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义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要是你完全不在乎子嗣,那你是不是也有可能和男人……”

不等祁明诚回答,赵成义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做出了一副懊恼的样子,说:“等等,你不用回答了。我刚刚也是想岔了。在西北见多了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搭伙过日子,我就觉得他们那样也挺好。”

但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男人还是愿意和女人一起过日子的,无关于子嗣,只是因为他们喜欢。

祁明诚以前似乎从未正经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由赵成义问出来了,他就顺势往这个方面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特别直。于是,他若有所思地说:“就我个人而言,男女无所谓吧。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首先要有共同语言。如果真遇到了那么一个人,那这个人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

“……”

不知道为何,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场短暂的沉默。

直到赵成义眼尖,看到了一片长得不大不小正合适的叶子,他赶紧摘了叶子,笑着说:“我会用这种叶子吹小曲儿。我那时还是一个小兵,每日都被cao练得像条狗一样,隔壁c黄铺的那位老大哥就爱拿片叶子吹曲安慰我们。”那老大哥最擅长吹思乡的曲子了,然后新兵蛋子们就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赵成义把叶子含在了两片嘴唇之间,两只手也搭在了嘴上。

下一秒,祁明诚从未听过的曲调在山间的微风中响起,如同一只小鸟儿朝远方飞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赵成义带着他那八位亲兵,又带着一个缩头缩脑的船三儿,祁明诚带着阿顺、包春生四个人,背上行囊离开了梨东镇。他们先去省里。赵成义还要去见见三郎、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