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好比神来之笔,为这段戏点睛。既是自甘堕落的少爷,也是摇摇欲坠的弱者,宁涵把陆亭安这人物演活了。
戏如人生,宛若戏中人。
作为一名编剧,乔舒然的心血得到了最宝贵的尊重。宁涵不但深入揣摩过陆亭安这个角色,他还将自己完完全全代入进去。
阔少一朝家败,亲人离散,变成人人皆可践踏的地底泥,干脆任由命运宰割,衰败腐烂至地里。
他恨仇敌恨背叛者,更恨自己无力反抗。他怨过狼子野心的日本人,怨过落井下石的旁观者,可到头来,原来亲手把所有人送进地狱的是他自己。
他能怨谁?能恨谁?最可怨最可恨的明明是他自己。
何等荒唐,可笑至极。所以陆亭安笑了,宁涵笑了。
那一刻,宁涵不是在演陆亭安,宁涵就是陆亭安。 那一笑,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令人意犹未尽。
宁涵就这样完美地将角色呈现。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乔舒然的内心,不可思议的震惊,美梦成真的狂喜,总结一句就是:“惊喜,实在是太惊喜了!”
作为一名编剧,还有什么会比自己的作品被合适的人完美呈现而更令人惊喜呢?
“陆亭安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角色,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乔舒然疯狂摇晃旁边的杜克,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宁涵,“你快掐一掐我!我怕我在做梦!”
“……”杜克一脸看傻子的神情。
“是他!是他!就是他!”乔舒然紧紧抓住杜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