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自然要出去拜年,锦绣跟着一帮人的后面到处串门,一点也不担心会露了马脚。反正不管到了谁家,别人怎么叫人她就跟着怎么叫。正好趁着这机会认识了不少村子里的人。
顺子家她也去了一次,顺子爹是个朴实憨厚的手艺人,容貌平常,顺子娘不知得了什么病一直躺在chuáng上,勉qiáng的起身坐起来跟各人道好。
锦绣看了顺子娘一眼,心里暗暗有些心惊。
顺子娘容颜姣好,却因为常年生病脸色蜡huáng,双眼无神,明明是病入膏肓的症状……
锦绣暗暗为她惋惜,三十多岁的女子正值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可顺子娘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剩下的时光也不过是在熬时间而已。或许一年半载,或许三月五月,就会枯萎凋谢。
顺子对他娘很孝顺,平日里端茶送水伺候周到,锦绣亲眼见到顺子小心翼翼的给他娘喂水喝,心里不由得对顺子多了一丝好感。
懂得孝顺爹娘的男孩子很多,可真正能做到伺候chuáng前的又能有几个?何况顺子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
到了初三这一天,基本上家家的媳妇都带着孩子回娘家。奇怪的是,丽娘却没有动静,一切如常。
锦绣心里很是奇怪,寻了个空悄悄的问了阿桃。
阿桃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摔了一跤怎么什么都忘记了。娘是苏州人,听说原来家境很好,后来不知怎的家境破落遭了难,才到扬州来的。”
原来丽娘也曾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自小锦衣玉食生活优渥,后来家道中落,举家迁往扬州来,途中遭遇土匪。所有财物被抢劫一空,父母因些微的抵抗被打的半死。若不是十三岁的丽娘之前用煤灰涂黑了脸,只怕就要被土匪抓住做压寨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