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下来,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站姿笔挺。
这个“老彭”,本名彭文礼,正是百草乡放牛沟人,当年靠着村里凑钱供他读书,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务员,分进城建局后就立马搬进了县城,说是以后和村里没什么交集了。这几年倒也升了两级,如今已是副科,追着任亮混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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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到人群前,环视一圈,语气不善:
“乡亲们——你们聚在这儿,是不是该听听政府怎么说?”
人群一时安静,接着爆发出几句咕哝:
“哟,这不是彭文礼?”
“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还有脸回来?”
彭文礼像没听见,继续照着准备好的发言来:
“县里有安排,项目会依法依规推进。你们现在堵门,是违法的行为,会严重影响工期,承担法律后果。”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起来,气得拄着拐杖吼:
“彭文礼!你家当初没饭吃,是谁拿粮票贴你家的?你妈得病,谁给你凑的医药费?你现在回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彭文礼冷哼:
“我能走出乡下,是我自己争气,不靠你们谁也照样能考上公务员。现在我是国家干部,依法行政,你们要闹事,我不会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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