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敢当啊,叫我玲樱就行。所以,你来找我有啥事啊?先说好,我不接普通的锻造委托,尤其是你们官方的。”
墨羽没有在意她的态度,立刻解开了背上的长条背包,露出了里面被布条紧紧包裹的寂灭。
然后对玲樱说道:“希望……大师能帮我修复这把刀。”
玲樱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悦,似乎是很不耐烦。
“唉……不是,我还以为是墨巧让你来找我过来叙旧的,搞了半天真的是工作啊?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都这样。”
墨羽没说话,她捧着那个背包,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坚定而恳切。
“拜托您了……玲樱大师。这把刀对我很重要。”
玲樱不耐烦地摆着手说道。
“不做不做,说了我不接活。我离开特管局,跑到扶桑国来就是为了落个清闲,你们也真够烦人的,怎么还追到这儿来了??”
接着,玲樱偷偷地看向那一直没说话的白发女人,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道。
“是……是您告诉她们我在扶桑国的吗?。”
白发女人捂着嘴轻轻笑了笑说道。
“我可没那么多嘴。而且你藏得那么深,我哪儿知道你的行踪啊。”
玲樱苦笑了一声小声嘀咕着说道:“......藏得再深也没有你这死老太婆深啊.....”
“嗯~?你说什么?”
“啊!我,我说您越长越漂亮了!”
“油嘴滑舌的,我只不过是在雪见岳上看到这孩子被人追杀,看她可怜,所以顺手帮了她一个小忙,指了条路而已。”
玲樱皱了皱眉,有些惊讶地看向墨羽:“追杀?她?她不是典狱长的手下吗,夜魔巡游的人,实力应该不差吧?雪见岳还有什么东西能伤得了她?”
白发女人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接下来,墨羽再三恳求,甚至想要下跪。
但都被玲樱不耐烦地阻止了。
再加上那白发女人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玲樱,慢悠悠地笑着提示玲樱一句。
“别忘了本啊,丫头。当年是谁把你从泥潭里捞出来的?”
玲樱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叹了口气,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但也小声嘟哝了一句。
“把我捞出来的是陆总局长.....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脸色变了变,玲樱立刻说道:“行了行了,怕了你们了!看看再说吧,先说好,能不能修,修不修得好,我可不保证!”
墨羽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道谢。
接着,当墨羽小心翼翼地解开布条,把寂灭取出来的时候,玲樱就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立刻嗤笑了一声。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和……一丝复杂。
“就这破铜烂铁?”
她伸出手,握住刀柄。
就在她手指触碰到刀柄的刹那,寂灭立刻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刀身震颤,散发出一股抗拒而暴戾的气息,仿佛在拒绝被她触碰。
玲樱的眉头微微一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她甚至没有加大力气,只是冷着声音说了一句:“闭嘴。”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威严。
原本还在激烈震颤的寂灭在这句话之后,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抗拒和暴戾都消失无踪,如同最温顺的绵羊。
陆晚吟和墨羽都看呆了。
“嗯......我来看看啊......嗯.......”
随后,就在墨羽眼睁睁注视之下。
玲樱做出了一个让墨羽瞠目结舌的举动。
她掂了掂手中的寂灭,然后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一般,随手一扬,直接将寂灭扔进了作坊内那座熊熊燃烧的熔炉之中。
“扑通”一声,寂灭消失在翻滚的熔岩之内,只激起几点火星。
“你——!”墨羽大惊失色。
她疯了一般想要挣脱,但玲樱只是随意地抬手,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整个人像小鸡一样拎了回来。
让她无法靠近熔炉分毫。
“住手!放开我!!”
墨羽怒吼着,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但一切都是徒劳。
她能感受到寂灭在熔炉中发出的最后悲鸣,那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绝望。
玲樱却只是冷眼看着熔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那里面融化的不是一把曾饮尽无数敌人鲜血的凶兵。
而只是一块无足轻重的废铁。
墨羽无法挣脱这女人那看似随意却坚如铁钳的手。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寂灭在熔岩中一点点溶解,刀身上的符文闪烁了几下,便彻底黯淡下去。
那熟悉的发出一丝丝悲鸣也渐渐微不可闻。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最后紧绷的那根弦也彻底断了。
墨羽不再挣扎,身体软了下来,任由玲樱拎着。
她颤抖着说道,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不要……求求你,救救它……救救它……”
那已经不是请求,而是近乎哀求的呜咽。
玲樱终于将目光从熔炉上移开,低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墨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笑着说道。
“你在为它求救?还是在为你自己?没有了这把刀,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