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瞠目结舌地听着钱进的话,心头刚升起的兴奋劲儿就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瞬时就蔫了下来。拦路抢劫?!这就是妥妥的栽赃陷害啊!我他妈的到底得罪了谁?!居然这么害我!
还有——。钱进又瞥了一眼站在身旁,正噘着嘴往外缓缓吐着烟气的吕传军,缓缓说道:他对你手里的短棍印象非常深刻,描述得非常详细,包括你往河岸上走的时候,他说你手里拿着那根棍子挽了一个花,跟着倏的一下就不见了。他当时还认真地在河滩上找了找,最后才肯定你是藏在身上了。他说那就是打晕他的“凶器”!
我张着嘴巴,痴痴地望着钱进,嘴角咧了咧,说不出自己是想笑还是想哭,心中暗道:怪不得吕传军翻来覆去的想要我交待“枣影藏锋”在哪里。
他说的这些,已经被当时在吊桥下的部分目击者所证实。钱进对着我摇了摇头,跟着说道:所以,尽管你们三个人的口供基本一致,但是无法排除你们三个人都具备的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再加上人证,你们现在都是嫌疑对象!
“呵呵呵”。我痴愣愣地笑了一下,这下好玩了,打了一个架,动手的没动手的都成抢劫嫌疑对象了!唉——,没想到还把袁姓老人也给连累了。
我已经到医院去见过报案人了。钱进对着我说道:他现在是轻微脑震荡,其他没有太大的问题,根据他的讲述,我没发现他有撒谎的迹象。现在,袁家立的家和孙正平的宿舍我们都已经搜过了,就差你们家了!
什么意思?!难道还真的打算搜我的家?!我心里一颤,吃惊地看着钱进,一时间没有说话。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钱进锐利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沉声说道:和解!
和解?!钱进的话让我十分震惊,就像一块冰碴子一样,直直地砸进了审讯室沉闷的空气里,我的身子猛地一下僵住了,心中愤愤地想道:和解?!这不就是让我向栽赃自己的人低头吗?!
不错。钱进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继续说道:想办法与对方和解,让对方撤案。
让对方撤案?!我的心里很乱,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却好似有千斤重,压得我胸口一阵发闷,半天上不来气。
我直直望向他,喉间涌上一股苦涩,声音里满是不甘地问道: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我干什么要跟他和解?!
钱进对着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当然,你如果想在里面过年的话,也可以继续接受调查,直到案情查清楚为止。只不过,这一类的案子,更讲人证和物证,你们作为嫌疑对象,仅凭你们自己的片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别人诬陷你们的,很难把整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在里面过年?!我怔怔地望着他, 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想着:是啊,我连这事到底是谁干的都不知道,怎么去查?!况且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七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难道真的在看守所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