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的运气再差,三张牌都是小牌的情况也有些令人发指。
宁雨泽在输掉第一轮后,以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保险起见,第二把他绝对会抛出自己最大的牌。
既然如此,他何不顺水推舟,让他痛快地赢一把?
而接下来的关键,就落在了这第三局,也就是最后一局之上。
其实在整个过程之中,苏予寻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同样掺杂了赌的成份。
赌博,赌博,哪里有不赌的道理?
他又不是……溟渊。
自己用黑桃5套出了宁雨泽最大的梅花10,促成了一比一的局面。
而他赌的就是,宁雨泽手中最后的那张牌,不是10。
结果显而易见。
他赌赢了!
从宁雨泽细微的神态与动作来看,苏予寻更倾向宁雨泽的最后一张牌不是10。
如此一来,他便顺理成章地赢下了这第一轮的赌局。
而只要赢过一轮,就能对宁雨泽那差点儿意思的心理防线造成影响,击溃它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在这句话之后,竟然真的没有人再开口挑衅。
宁雨泽看着苏予寻,对上了那双饱含着笑意的眸子,心尖微颤。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与眼前的这个人为敌。
这样的想法划过脑海,却快得抓不住。
宁雨泽稳了稳心神,让思绪平静下来。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指尖扣在扳机上。
看似贴心的话语,实则更是给他带来了无形且沉重的压力。
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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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雨泽握着枪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关节处泛着的惨白与手枪冷硬的光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疯狂和狠决,仿佛在与命运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这一刻,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就连时间,也被迫静止。
宁雨泽深吸一口气,他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并着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咔嗒’一声脆响发出,枪膛转动,但是却幸运地没有子弹射出。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心中便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命运仿佛和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虽然惊险,却又无伤大雅。
宁雨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手枪抛回了桌子的中央,挑眉看着苏予寻。
心中的恐惧与紧张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疯狂。
殊不知,他额角上的细密汗珠已然汇聚到了一处,正缓慢地向下流淌,坠落,划出一道濡湿的痕迹。
苏予寻看着那滴轻轻滑落的汗珠,眼里一片从容,丝毫不感到意外。
就仿佛,面前的一切,他早就知晓。
又是这副样子,又是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宁雨泽暗自咬紧了牙。
苏予寻的唇角边,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自赌局开始到现在,他似乎,从未露出过破绽。
苏予寻的呼吸没有因为局势的发展而紧张,出现丝毫的紊乱。
就连那好看的眉,都安静地舒展着,不曾有过一丝蹙起的迹象。
他在销金窟中浸淫了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
苏予寻……真的是个新手吗?
看来,心理战是行不通了。
接下来的赌局,就只能硬碰硬了!
荷官收回了两人手边已经亮过‘相’的牌,塞到了自己制服的口袋里,不予再用。
他拿起桌上剩余46张洗好的扑克牌,继续为两人分发着。
既然胜负未分,也没有人死亡,这赌局就不能停。
荷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两人,又垂眸扫向他们面前的黑框。
保持着作为荷官的职业操守,他手指晃动,娴熟地甩出第二轮赌局所要用到的纸牌。
“现在,请两位玩家进行第二轮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