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说:“臣妾听说张果自称是尧时的侍中,上千岁了,他没有这样说吗?”
李隆基说:“张果没有和朕这样说,那是民间传闻。张果白发苍苍,白胡须很长,仙风道骨的样子,曾有一些年隐居在恒山没有下山,这样的情况下,人可能会忘记自己的年龄。他说他有一百三十岁了,朕从他外貌和体态看,觉得他至少一百二十岁了。他告诉了朕一些养身的知识,和他在修道方面的一些见解。朕明天就颁布制命,封他为银青光禄大夫,赐予他通玄先生的称号,并对他进行奖赏。”
武惠妃说:“陛下得到张果的指点,一定能长寿的。”
李隆基说:“但愿吧。”
第二日,李隆基派使者到恒山看望了张果,并带去了封赏张果的诏书。
第三日早晨在东都皇子公主生活城里的忠王府,李亨一家人和护卫们都已经吃完了早餐。永王李璘二十天前已经搬到永王府单独居住了,永王府也在皇子公主生活城内,具体位置在忠王府北面,与忠王府隔着颖王府、光王府、鄂王府。
李亨的六子一女中只有李豫吃早饭后,在两护卫陪同下,去紫薇城内的王公贵族的子弟学府上学了,其他六个子女还没有起床。李亨的五位妻子主要任务是管孩子。
王傅吕仁德来王府签到后,又巡视了我们这些护卫,卫兵,以及宫女、太监、车夫等人的工作情况,然后就离开了王府。王延祚比吕仁德走得晚,他走时被李亨喊住了。李亨让我和宋老实陪他和王府参军王延祚,一起到西面小亭子里聊天。
我坐在亭子北面底部的栏板上了,宋老实坐在亭子南面底部的栏板上了。李亨坐在石桌东面的石凳上了,王延祚坐在石桌西面的石凳上了。
李亨说:“本王收到了王忠嗣的来信,读完信后心情不太好。”
王延祚下巴上的黑胡须有十厘米长,他有些清瘦了的脸显得很诚实。他忙问:“殿下和我聊天,就是要讲一下这件事吧?殿下不妨说一下,让我参谋一下,您该如何看待这件事。”
李亨说:“去年萧嵩跟王忠嗣说,想让我父皇提拔他。王忠嗣请求带数百精兵突袭吐蕃军营,这样如果获得了胜利,就有理由让皇上提拔了。当时吐蕃赞普在郁标川练兵。王忠嗣等人以为吐蕃和大唐和平了三年,竟然还在离着边境不远的地方练兵,可见其攻打大唐的想法并没有消除。王忠嗣率领五百精锐骑兵,杀入郁标川的敌营,他的部下怕寡不敌众想要撤回,王忠嗣第一个提刀攻入敌人的队列里,部下见状都跟着冲入敌阵,那一战杀敌数千人,缴获羊马数量上万。萧嵩向我父皇上奏了王忠嗣的战功。我父皇很高兴,升他为左威卫将军,代北都督,还封他为清源县男。王忠嗣因指出原户部郎中,现任剑南节度使的王昱的短处,被王昱和皇甫惟明联合上奏朝廷,指出他在任代北都督后,对北方防御突厥的工作监管不到位,以及与胡人通商等问题。因此王忠嗣被贬为东阳府左果毅了。”
王延祚说:“殿下是因为好友王忠嗣被无端指控,被贬为东阳府果毅而心里不高兴吗?”
“这是本王不高兴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皇甫惟明为何与王昱一起联名指控王忠嗣呢?王忠嗣在信中写道,他对皇甫惟明也参与了王昱对他的无端指控感到很气愤,毕竟他与皇甫惟明也是朋友啊,虽然近年来往不多,但是前些年关系还是不错的。皇甫惟明曾是本王府的属官,王忠嗣是本王的挚友,皇甫惟明这样做,根本就是没给我面子啊。”
王延祚说:“殿下大可不必为此事生气。皇甫惟明早已是剑南节度使王昱的义弟了。王忠嗣指出王昱的短处,不管是不是客观描述的,王昱都对王忠嗣印象不好了,因此上奏王忠嗣的种种过错,此时皇甫惟明为了表明立场,就支持了结义兄弟王昱。再者说了,皇甫惟明为左卫中郎将已经三四年了,也渴望升迁,王忠嗣被贬,有利于他升为陇右或者河西一代的一个军中官职。殿下只想做忠王,有与世无争之心,自可不必多想此事。这是我的个人观点,仅供殿下参考。”
王延祚哪里知道李亨也想着手里多几张牌啊,不管争不争储君之位,他都想着让自己羽翼丰满一些。李亨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了名利而翻脸呢?我还真不知道剑南节度使王昱,和皇甫惟明已是结义兄弟了呢。”
王延祚说:“殿下深居宫中,自然对外面官场的一些事了解得不是很多了。皇甫惟明已经去了陇右,去任具体何职务,下官不清楚。殿下可以写信给皇甫惟明,一是为了和他保持联络,二是有些事情可以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三是可以通过他结交剑南节度使等高官。”
武惠妃说:“臣妾听说张果自称是尧时的侍中,上千岁了,他没有这样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