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怀锋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听到楚青这话哪里甘心。
冷笑一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欲加之罪,我且问你,到底哪一项是欲加之罪?
“是我诬陷了江千流?他根本就不是孽镜台的刺客?
“还是诬陷你想杀江千流灭口?”
楚青冷笑一声:
“前者有瑶台宗宗主姬夜雪亲眼所见,后者则有燎原府欧阳天峰,天音府柳惊寒亲眼目睹,实际上,这些人便是他们联手所擒。
“我且问你,你到底是想要推诿哪一桩?”
这一番话直接说的左怀锋哑口无言。
而楚青此时更是伸手一指:
“不仅如此,你可知我为何知晓你想要杀江千流灭口?
“这是令子左中堂亲口所说,旁人可能会诬陷你,难道连你的亲生儿子,也要诬陷于你?”
楚青和左怀锋起了这样的冲突,哪怕明知道这是必然要有的一节。
可左中堂仍旧觉得所处尴尬。
如今楚青忽然当众挑破了这件事情,更是让他有一种无颜面对左怀锋之感。
倒是左怀锋蓦的抬头,当目光落到左中堂身上的时候,眸子里这才闪过了一抹恍然之色,再看楚青,眼睛微微眯起,继而哈哈大笑:
“没错,老子就是勾结孽镜台那又如何?
“你可知……每一年孽镜台会给我多少银钱?
“你又知不知道,精研机关之术,需得耗费多少银子?
“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钱袋子,我玄机门焉能有今日之地位!?”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先前楚青说那些话,不是故意在说废话,而是将孽镜台的真相直接扒开,让所有人认识到真正的孽镜台究竟是什么模样。
唯有如此方才能够让人产生同仇敌忾之感。
如今孽镜台在所有人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胡作非为的杀手组织形象。
左怀锋却跟他们勾结,只是为了银子。
一时之间可谓是群情激奋。
“身为江湖侠义道,竟然为了些许身外之物,罔顾是非黑白,左怀锋,你当真该死!!”
“玄机门不配位列三府三门三宗!”
“我等至亲骨肉,亲朋好友,有多少死于孽镜台之手,左怀锋,你的手中也沾染了他们的鲜血!!”
这一刻满场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恨不能将左怀锋当场扒皮拆骨,碎尸万段。
楚青深深地看了左怀锋一眼,微微抬手往下一压,场内的喧哗顿时安静了下来。
“左怀锋,你要说的只有这些吗?”
“……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
左怀锋深吸了口气说道:
“走到这一步,左某也并不后悔。
“你不是我,不知我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也不求你来理解。
“做过的事情,老子认了!
“你们想报仇也好,报怨也罢,找我一个人就是。
“左中堂这逆子,胸无大志,只知沉迷女子罗裙之下,不堪大用,是个废物。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无需将这一口怨气,泄在他的身上。
“纵观整个玄机门,也不是所有人都和孽镜台有关联……他们大多数都对此一无所知。
“各位自承侠义,料想不会对无辜之人狠下毒手!”
楚青哑然一笑:
“左中堂确实不知你和孽镜台的事情,这一点我早已查明。”
“可是父债子偿,左中堂身为左怀锋之子,难道不该为其父亲所做之事负责吗?”
有人当即提出不同的意见。
楚青抬眸,轻声说道:
“其父左怀锋尚在人世,你又有什么账是不能跟他算的?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算主事之人的债,却去算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后生晚辈的债……
“厮混江湖至今的岁月,莫不是活在了狗肚子里?”
那人给楚青一番话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心反驳,却发现场内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于自己身上。
一时之间却是哑口无言,只不过,心中仍旧愤愤不平。
楚青的声音此时再次响起:
“我等说一句自夸之言,自承侠义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