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面前这位采香楼的仙子,其实是赖昂的师妹萧弦歌,同属太虚门下,虽说修为不过蜕凡五步,但也是名正言顺的内门弟子。
但不知为何,在不久之前,她竟是主动加入了采香楼,甘愿沦落风尘,实在令人费解。
太虚门乃是正儿八经的正派宗门,就算门内弟子修为尽失,只要不是犯下什么大错,便不会革去弟子之名,可以在宗门内住一辈子。
但萧弦歌这么一搞,为了宗门声誉,太虚门也不得不主动切割,以免引人非议。
时至今日,也唯有赖昂还与此女互称师兄妹,其他同门早已对其避之不及,私下里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天生淫贱,媚骨入髓,毕竟采香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说白了就是凡俗间的妓院青楼,所谓的仙子,也不过只是雅称罢了。
可赖昂却始终记得当年初入山门时,那个在晨光中蹲在一旁看他舞剑的明媚少女,总是跟在屁股后面喊师兄师兄,如今想来,那清脆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但现在,却早已变了模样,物是人非,不敌岁月蹉跎。
心中感慨万千,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能汇聚出一声叹息。
“唉……怎么,没空就不能来找你了?”
苦中作乐向来是赖昂擅长的,他轻抿一口杯中美酒,却是这样反问到。
“自然是可以,师兄若是厌了烦了,随时都可来师妹这里小酌一杯。”
萧弦歌跪坐在一旁,提起酒壶又为对方倒满酒杯,她的姣好面容从未改变,只是身上已沾染上了难以洗脱的风尘气息,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师妹再不一样了。
“呵呵,我每次来又不给钱,怕是影响师妹的生意了。”
赖昂嗤笑一声,似是讥讽,又像是在愤恨,在质问对方为何要这般。
只可惜,萧弦歌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面带笑意,但这只是曲意迎合的伪装罢了,谁也不知道她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就让赖昂更加郁闷,仿佛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比冰冷现实更残酷的,是无力去改变,纵使登临萃真大圣,主掌一颗星辰,也无济于事。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杯中美酒再怎么好喝,也显得索然无味,他将酒杯敲在桌上,一滴未动。
“师兄可是喝厌了这天辰酿?既然如此,师妹便去换一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