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他们那些古老种族，对于传承后代血脉这方面的事，自古就有其章法和规矩。孕育下一代过程中出现的风险，也早就有防范和解决的秘法。可你现在孤身一人，可得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自己承受这些。”

听着李虹山的告诫，云韵心中震动，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些传闻，但真正面对这些事情的关头，确实得慎重再慎重。

但是，云韵却还是道：“我怎么可能放弃他们呢？”

“我不是想干涉你，只是提出问题，”李虹山也叹了一口气，“但你既然自己有所选择，我建议你不管是找谁，最好能找到一种方法，约束一下腹内的斗帝血脉，这对你，对他们，都是保护。”

云韵点头认同，可这些也得等她回到中州，再另做计较了。

“李兄，你说的这些我会放在心里的。”云韵感激李虹山，又道：“这一夜的事儿太多了，你也操心的够多了，明日靠了岸，我们还要再去救人，休息休息吧。”

李虹山透过舷窗，看了看外面的夜空。

“云芝，你还记得我在七日之前让小山逃往南境玉泉山吧？”

“当然，我们的目的地不也是那儿吗？”云韵不自主计算时间，但却突然想到李虹山话里七日前原本的计划，再想到他一开始不选择回头救援的态度，“所以你选择先渡河，是因为打算等后援？”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早就到了。”李虹山站起身，双臂环抱，看向大明湖上，“原本想着他们能到北岸接应我们，但万木城一行改变了行程，可能错过了。”

“他们？”李虹山的未雨绸缪，步步思虑，让云韵再度称叹，“你是指你那个朋友，沈木白？”

“不错。”李虹山点头。“不过我想，他们或许还在这大明湖上某处等着我们。”

“这算你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吗？”云韵带着些不可置信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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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虹山却笑了：“只是猜测而已，但有个法子证明一下，是否我与木白真的心有灵犀呢。”

云韵有些不适应李虹山这样的语气，但还是看着李虹山从怀中取出一只普通的短香。

弹指间，将短香点燃，李虹山将手伸到船外，燃起的白烟缥缈而上，只升高了半丈便消逝而去，但云韵明显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闻到一股奇香。

“这有什么用？也不能作为烟雾信号，香味也只持续了几息而已。”云韵不理解，但知道这话问出来肯定会被李虹山科普只有他们的内部熟知信息，便只是安静等待着。

而不到三息之后，船舱之外，一道清亮的啸声从北方传来，啸声好似是鸟鸣，但又不像。

李虹山旋即两度催动短香燃起，和先前一样升起白烟后，散发出奇香。香气消散之后不久，一道雅气的声音从船舱之后传来：

“天星迢迢翠山隐，不知前面的朋友，可知道去天星谷往哪个方向最近？”

李虹山和云韵沿着走廊走向后方，出了船舱，却见不知何时，船只后方十丈之处，一条客船向他们驶来，客船之上，站着数道人影。

李虹山看到那几人，笑声朗朗：“云路悠悠玉鹤徊，阁下自是要看那云边白鹤盘旋之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