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借口,不昧良心,什么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事情他才不屑做呢。
救人他救不了多少,杀人他是真在行。
尤其对群,只一招连屠蛟党的事情,简单明了。
遥想师爷当年,也曾在关外一刀斫贼九百。
陈铁枪力战不支,战马被砍倒,身陷重围,仍挥舞长枪奋力拼杀,险些被北狄怯薛乱刀砍杀。
与剑法宗师缠斗的英潞儿也面露喜色,这个千户,他有所耳闻,不久前曾率两千骑凿入大端军阵,掩护关宁铁骑成功突围。
原名阮铁枪,现被赐“陈”姓。
他若是阵亡,守军必定军心大乱,黑风口距离陷落更进一步。
庄姒却是一剑荡开英潞儿,对那陷入死地的陈铁枪施以援手。
他手中是兵仗局出品的制式长剑,没有名字,按照形制来说,姑且叫作一字铁镡剑。
英潞儿一刀劈在庄姒后背,大宗师沸腾的热血喷溅一脸。
这种舍己为人的蠢举,他自然是表示理解,然后“尊重”的落井下石。
小主,
……
却说卢龙塞关门有三重险。
关门上建镇远楼,居高临下,司了望指挥。
关城内门喜峰麓,朝东而立,为内防要冲。
三城门外瓮城在,朝北成列,敌入瓮则击。
三者相连于关城,共构坚防,相辅相成,御敌保关。
英野命阿依帖木儿做先锋大将,领两万五千铁骑,星夜赶至关前。
关城建在三屯营北面,三面临山一面靠河,为“日”字型三重套城。
外围主城墙乃石筑,最低处也高五丈,宽三丈,长一百丈。
中心竖有四丈多高的镇远楼,城墙的分布众多敌楼驻兵戍守,又与长城相连,兼具指挥和御敌之能。
但见那城墙高耸入云,城楼巍峨耸立,城上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作为门面,倒也修葺一新,俨然一副拒敌要塞之状。
阿依帖木儿观之,低笑一声,夹带几分无奈。
英侯真是好计算,说什么今夜便叫这些离人领教我大端的厉害。
自己却是亲自领兵一万五千人,给儿子英潞儿支援去了。
而今状况,不管是大军先佯攻还是真攻,阿依帖木儿都讨不到好。
若是英潞儿失手还则罢了,若是英奇袭得逞,自己统帅的两万五千人就活该沦为衬托。
尤其是同为四骏之一,两人在大端领衔相当的前提下。
叵耐啊!
中原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如今蓟镇之中屯兵不少,还得是那儿皇帝的一场仓促的御驾亲征,歪打正着。
大端朝廷之上有不少人信,觉得陈含玉就是瞎猫遇上死耗子,但也有不少人觉得,子未必不如父,况且其父也不见得真昏聩无能。
阿依帖木儿便是后者之一。
可无论如何,这攻城一战,自己都要打得漂亮,不能丢父亲敖登和贡真部主君息长川的脸面。
阿依帖木儿遂将令旗一展,喝令军士鼓噪而进。
一时间,军鼓齐鸣,喊杀震天。
皇帝陈含玉在城头现身的,身后一杆坐纛旗,杆丈六,旗广丈许。
缯以黑绿,缘饰白绫,缨络珠垂,烨然生威。旗心绘阴阳八卦,悬数绦分指八方,各镌玄纹。
一身艳红的对襟无罩甲,周身仪卫环绕,仪銮司的侍卫亲军之外,又是青、赤、黄、白、黑五色五杆纛簇矗立。
都是五军都督府的宗师,因着司职不同,全国五军都督府管辖的军队规模是仪銮司的千倍,故而仪銮司的中坚砥柱数量,也远逊色之。
李嗣冲占据一个敌楼,不躲在射击孔或了望口后,堂而皇之站在顶端,将一杆朱漆攒,竹竿贴金,下有铁?的都统红纛插在身后石缝之中。
因为一直护纛,今日又是守城,一身外道无用武之地,李嗣冲干脆连步人甲都脱了,现在只是简单的套了一件直身甲。
正所谓不想当弓兵的纛手不是个好仪銮卫。
故而李嗣冲只右臂套了一条金灿灿的环臂甲,腰上则是一圈又一圈的扞腰、腰旗还有革带。
左手持铁胎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