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裴徽毫无保留地将他与严庄密谋的整个拿下洛阳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后,不禁再次惊叹不已,他们虽然不擅长阿谀奉承,但此时也情不自禁地对裴徽的智谋和策略赞不绝口。
然而,在这一片赞誉声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站在裴徽的左侧,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宛如一座雕塑一般。
他的存在就像一片静谧的湖泊,与周围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凝视着裴徽。
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
当他眺望洛阳城时,神色更是让人难以捉摸。
裴徽将计划和盘托出后,率先转身,目光直接落在了李光弼身上,郑重其事地问道:“李帅曾经镇守过洛阳城,以您的经验和见识,您觉得本王这破城之计是否可行呢?”
没错,此人正是李光弼。
郭子仪救下他之后,便将他带到了晋阳城,让他与裴徽会面。
经过数次接触,裴徽逐渐发现李光弼与郭子仪、熊虎中等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李光弼对他似乎隐隐有所抵触,这使得裴徽在统兵方面对他有所保留。
只留李光弼紧随在自己身旁,让他扮演类似后世参谋长那样的角色。
李光弼见状,赶忙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向裴徽说道:“依卑职之愚见,殿下此计成功与否,关键在于以下两个方面。”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其一,若是那安禄山运气好,侥幸没有死,那么此计划就如同那被捅破的窗户纸一般,恐怕会节外生枝,生出许多变数来。”
李光弼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让他们都不禁为之一震。
然而,李光弼并未就此打住,他紧接着又道:“其二,若是那安庆绪率领大军从潼关回援,那么此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难说了。”
“李帅所言甚是。”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对李光弼的判断和说法完全认同,“正因如此,此次安禄山必定难逃一死,而那安庆绪也绝对不会回援洛阳。”
裴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洪钟一般,在众人耳畔回响。
众人闻听此言,不禁再次浑身一颤,心中对裴徽的敬畏之情愈发深厚,只觉得他就如同那高坐云端的神只一般,神通广大、深不可测。
众人暗自揣测,裴徽在潼关那边是否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部署,否则他怎会如此笃定安禄山必死无疑,而安庆绪也绝对不会回援洛阳呢?
裴徽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原因,他勒住马匹,停在原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在观察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果断地吩咐道:“按照计划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息整顿。但是,各级将领必须各尽其职,提高警惕,特别要注意防范田乾真在夜间发动偷袭。”
听到裴徽的命令,众将领们都恭敬地回应道:“遵命!”
……
……
洛阳城的城头上,田乾真虽然没有望远镜这样的工具,但他的视力很好,远远地就看到了一群人正簇拥着一名身披黑色铠甲的武将。
他立刻猜到,那个人应该就是裴徽。
田乾真紧紧地盯着城外逐渐成形的敌军大营,心中暗自琢磨着。
根据田乾真所掌握的可靠情报,裴徽的军队虽然号称有四万之众,但实际上他的步兵数量不过才一万五千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