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会兴盛到如何的地步呢?”
当被放生的齐使在一片动乱中,登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大船,踏上去往秦国的航船时,
夏文王暂停了自己在太平道那边的事业,在暗中送别这位年轻且富有朝气的他国使臣。
他看着对方,
心里其实是有点羡慕的。
他的国家正在动乱,对方的国家却在蒸蒸日上。
何博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毕竟齐国所在的东瀛岛不是一块很好的地方,要想发展壮大,就要行向海洋的深处。”
而深海,
是鬼神也难以涉足的地方。
它从不排斥何博,对他极尽包容,
可惜何博没有享受它温暖怀抱的福分,时常一不小心,就在大洋的怀里给捂回大陆了。
所以何博也不清楚,
自己何时能够让大洋知道他的根底,再让自己知道大洋的深浅。
“这些只能靠齐国自己。”
夏文王听了,只能皱着眉叹气。
这段时日里,他叹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然后他对何博说,“目前为止,我和邹衍还没有找到有建立新朝资质的后辈。”
虽然目前的太平道造反派里,有两位大贤良师领导,
一个口绽莲花,在辩经一事上无人能及;
一个沉稳有度,处理起起义军内部事务来少有疏漏,
但他们有着很明显的弱点——
这两位领袖,都很老迈。
而对文王和邹衍来说,
他们也无意带领着太平道,将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全然大包大揽纳入怀中。
毕竟他们的身份,是逝去多时的人。
有些东西,他们可以带着起个头,但没办法将之做到底。
这个世界,
曾经属于他们,
但现在是属于年轻后生的,
到最终,还是属于后来人的。
那些旧有的、传统的,在时光中发挥的作用,
应该是用其沉淀下的智慧,去启迪后人,鼓励他们做出一番大事业。
所以文王和邹衍在人前活动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副老迈的面孔。
这样,
更方便他们退出这个已经搭好的舞台,并能理直气壮的,在史书上只留下代号,而不留下自己的姓名。
而在带着忍无可忍的百姓起义之后,
这两个老鬼便在私下,观察起身边有无资格,去竞争夏国“天命”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