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臻抬手探入怀中,从中掏出了一叠厚厚的密报。
秦臻轻轻展开密报,接着继续款款而谈:"更妙的是,阿福已在赵军将领中埋下了离间的种子。
他暗中结交赵军偏将,借酒酣耳热之际,巧妙散布谣言,让猜疑的种子悄然萌芽。
如今只需一封伪造的书信,精心模仿笔迹,添上几分细节,就能让驻守北疆的李牧与南线的司马尚互相猜忌,令赵国军队自乱阵脚。"
"就算内乱,赵国底蕴犹在,若其......"吕不韦一直静静听着秦臻的讲述,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终于开口说道。
"底蕴?"
然而,吕不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臻忽而打断。
只见秦臻侧身,从怀中取出个小巧的青铜酒爵,然后躬身施礼,笑着对吕不韦说道:“相邦,望海涵,在下贸然打断相邦所言,实在是失礼了。
不过相邦请看,这是阿福送来的赵军粮册。”
他缓缓将酒爵倒扣在案上,只听“啪嗒”一声,几粒发黑的谷米滚落而出,掉落在案几上,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那谷米形状干瘪,表面布满霉斑,凑近细看,还能瞧见丝丝缕缕的霉菌痕迹。
"赵军的粮草,其中三成竟是陈年霉变的粟米!如此一来,赵军士兵食不果腹,军心必然不稳,何谈底蕴?"
紧接着,秦臻神色郑重,又从袖间缓缓拿出一卷残破的布告,展开后平铺在案几上。
他指着布告,继续开口说道:
“诸位请看,这是邯郸百姓私下传唱的民谣:‘赵王仓中米生虫,将士腹内饥如鼓’。短短两句话,却将赵国当下的困境展露无遗。”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洞察先机的锐利:“由此可见,赵国的粮食储备,已然出现了极为严重的问题。
粮仓乃一国之根基,如今赵王仓中米粮生虫,足见其管理之混乱、储备之空虚。
若赵偃贸然发动战事,以赵国如今的粮食状况,后勤补给必然大乱。一旦后勤补给出现问题,前线将士军心必不稳。
到那时,我军只需略施小计,截断其粮道,赵军便如同无根之萍,不战自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