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压低声音,对孟凡耳语道:“最绝的是那樱桃小口含着酒喂客时,眼波横得呀,上个月靖王世子连喝了十八盏!”
第三块墨玉花牌突然被翻过,小厮舌头立刻打了个转:“哎哟!贵客好眼力,玉壶光转李玉儿可是宫里教坊司出来的。”
“琵琶技艺号称铁拨鹍弦,弹《蝶舞》之曲竟真能引来满庭蝴蝶,偏生性子冷,可越是这样,那些王孙公子越……”
话到此处突然噤声,只搓着手嘿嘿直笑。
最后一块鎏金花牌他反倒不急着介绍,先斟了杯琼花露奉上:“至于这位月魄花魂陈梦纭,容小人先卖个关子。”
小厮叫过一人,连忙吩咐几声,忽然击掌三次,二楼珠帘应声卷起半幅,但见月光斜照处,有个傲气十足的女子不甘不愿的朝下看去。
“您瞧这通身的气派,可像是会伺候人的?”
小厮突然凑到孟凡耳边,“前儿郭府的公子拿庄墨韩亲手所书的字帖求见,都吃了闭门羹呢!”
“不知贵客可有喜欢的?”
谁知,孟凡在听过小厮的介绍后,轻啜了一口茶水,才不紧不慢道:“差了些!”
“什么,这还差?”
小厮惊诧一声,有些膛目结舌,这般当红的倌人都嫌差,那能看上的,得是多么倾国倾城般的人物啊?
只见孟凡眼光一转,问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乌金梅花司理理,你怎么不说?”
小厮当即尬尴的笑了几声,劝道:“不是小人不肯说,实在是见这位花魁娘子的条件太过苛刻。”
“非的以极好的文章才能打动这位乌金梅花,不知有多少有才士子想要一亲芳泽,但诗文递上去,连个水花都没有,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孟凡反倒是像来了兴趣一般,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一抛,吩咐道:“笔墨伺候!”
小厮见人家都摆出这副姿态了,当即也不再劝了,只是心中暗衬:“等这诗文被打回来了,您就知道什么叫颜面扫尽了。”
孟凡将上好的纸张铺开,紫毫笔饱蘸浓墨,挥笔间一蹴而就,依旧是那瘦金字体。
《临江仙·谪仙词赠花魁娘子》
玉楼十二阑干外,谪仙独倚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