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晚,范府。
范若若在一连守了范闲五六天后,终于熬不住了,回房间休息。
就在范闲将要睡下的那一刻,只见一道黑影翻窗进入范闲的屋中。
“滕梓荆,怎么是你?”
范闲放下手中的染了毒的匕首,有些惊讶道。
滕梓荆脸色有些发黑:“听说你受伤了,特来看看你!”
“不对吧,你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之前我记得你说过,你有自己要办的事,不想和我牵扯。”
谁知,滕梓荆竟直接单膝跪在地上,低声询问道:“你有鉴查院提司腰牌?”
“有!”
“你伤好后会去鉴查院?”
“应该会!”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范闲不解道。
滕梓荆面色严峻:“鉴查院有案卷留存,只要你把其中一份无关紧要的文卷给我,我便把我自己的这条命送给你!”
“从此之后,我就是你的奴仆,生死由你掌控!”
范闲抿了一下嘴角,有着现代人思维的他并不愿意做出这种以他人为奴仆的事情来。
通过之前对滕梓荆的接触,范闲也算是对其有所了解,他有自己的傲气,绝不会是愿意给人当奴仆的人。
那么,他更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这么低声下气的跪在自己面前?
除非是走投无路!
范闲上前将其扶起,然后通过一般问询,得知了真正的原因。
“也就是说,你想找你妻子和儿子的下落?”范闲若有所思道。
“我家人的踪迹,鉴查院一定有记录,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他们,我这条命是你的。”滕梓荆郑重承诺道。
“我不要你的命,但是我会帮你!”
带到滕梓荆走后,范闲本以为自己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谁知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你伤的很重!”
五竹怀抱铁钎,面部表情道。
“五竹叔!”范闲欣喜的急忙下床,“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只不过你屋里有人守着,我不方便进来。”
五竹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动起伏,但范闲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关心。
随后,五竹似是想要解释:“当日,他在,我不方便进去,所以……对不起,下一次不会了,一定!”
五竹紧紧攥住铁钎,同样的错误他犯了第二次,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出自己的懊悔,只是在细节处默默用行动体现。
这个“他”指的正是庆帝,范闲心中也清楚,一想到自己真正的生父是庆帝,五竹作为娘亲身边的人,且五竹有意隐瞒去向,自然不会怪罪什么。
“要不要我帮你杀了那个白猿?”
范闲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就别跟它计较了,而且我还因祸得福,突破了九品呢,说到底我还得谢谢那只白猿呢。”
他心里清楚,那只朱厌绝对是孟凡养的,以孟凡那等神鬼莫测的实力,范闲还真有点怕五竹打不过对方。
紧接着,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恢复的很好,范闲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不过却引得自己一阵咳嗽。
“接下来你好好养伤,我就在你身边!”
说完,五竹一个闪身,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至屋顶,然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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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
京都守备叶重在受伤被抬回家后,整个叶府一片哀声。
经过数日治疗,在请了不知多少京都医道妙手之后,加上九品上高手本就有的恐怖生命力,叶重才算是保住了性命。
只不过叶重的伤势也极为恐怖,胸前一道贯穿伤,练叶家绝学大劈棺的双手也筋断骨折,几乎要被废去。
叶灵儿看着脸色苍白虚弱的父亲,性格冲动之下,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夜晚,醉仙居。
孟凡在照例将鉴查院的人马遛了一圈后,回到了司理理的花船上。
只不过,刚刚回来,便见到了这样一幕,黑白无常压着一个青楼打扮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迫使其跪在司理理身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