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京城仿佛被笼罩在一张无形的黑网之下。晨雾未散的胡同里,总有人面色青紫、七窍流血倒毙;深宅大院中,孩童的啼哭夹杂着蛊虫的嘶鸣。街头的卦摊前挤满了惶恐的百姓,算命先生摊开泛黄的卦象,沙哑道:"血月现,妖孽生。"
东方婉儿和影一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他们踏遍了药王谷的药庐,翻烂了藏经阁的古籍,甚至潜入了神秘的苗疆商会。深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东方婉儿凝视着《万蛊经》残页上的古怪符文,指尖被烛泪烫出红痕也浑然不觉。影一则默默擦拭着腰间软剑,剑身上倒映出他紧皱的眉头。
那封密信是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午后送来的。信笺上字迹潦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东方婉儿摩挲着信封口的朱砂印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精心挑选了夜行衣,将淬毒的银针藏入袖中,与影一在夜幕中悄然出城。
城郊的破庙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屋檐下的蜘蛛网在风中颤动。东方婉儿刚踏入门槛,四周突然亮起数十盏幽绿的灯笼。蛊师们从梁柱后、断墙下缓缓现身,他们身上的蛊虫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为首的幕僚摘下斗笠,脸上爬满蛊虫啃噬的伤疤,狰狞地笑道:"东方姑娘,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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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触即发。蛊虫如黑云般扑来,影一的剑刃划出凌厉的弧线,斩断了几只蛊虫的翅膀。东方婉儿的银针如流星般射出,却被幕僚甩出的蛊网尽数挡下。雨声、蛊鸣、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东方婉儿的衣衫渐渐被鲜血染红,却始终保持着冷静的眼神。
就在他们的气力即将耗尽时,马蹄声由远及近。皇家禁军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将军高举虎符,大喝:"奉圣上旨意,缉拿反贼!"原来,东方婉儿早已在密信中设下圈套,故意将计就计。幕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驱使蛊虫反击,却在禁军的箭雨下化作一具具血尸。
当最后一个蛊师倒下时,东方婉儿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却感受不到丝毫胜利的喜悦。西方的天空中,一轮暗红色的月亮正在缓缓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她握紧腰间的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此刻却在她手中微微发烫。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子夜时分,浓稠如血的月光自天际倾泻而下,将京城的飞檐斗拱浸染成暗红。东方婉儿立在王府露台上,望着那轮悬浮在云层间的血月,掌心的《万蛊经》残页突然剧烈发烫——三日前在城郊破庙缴获的古籍边角,此刻正浮现出诡异的朱砂纹路,宛如无数蛊虫在纸下游走。远处传来更夫惊恐的呼喊,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犬吠,整座城池都在血色月光下微微震颤。
皇宫内,鎏金香炉中龙涎香烧得正旺,却掩盖不住大殿里凝重的气息。皇帝龙袍未整,握着密报的手微微发颤:"北疆防线告急,蛊虫大军已突破雁门关!"两班文武大臣顿时炸开了锅,白发苍苍的礼部尚书颤巍巍出列:"陛下!此乃天罚之兆,当立即备下牛羊祭礼,向域外邪神请罪!"武将们却按剑怒目:"岂有此理!我朝铁骑十万,难道要向一群虫豸低头?"
东方婉儿自阴影中缓步走出,玄色劲装沾染着未洗净的血迹。她展开一卷羊皮地图,在龙案上徐徐铺开:"诸位大人可知,这血月并非天象异变。"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某处山谷,"三日前围剿蛊师时,末将在其营帐中发现星象图,血月升起的方位,正是那座被称为'幽冥谷'的禁地。"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里面蜷曲着一只半透明的蛊虫,在血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这些蛊虫受血月之力牵引,只要切断源头,必能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