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短发蹭在她颈窝,痒痒的,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云筝不自觉地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傅凌鹤像是得到了鼓励,整个人又往她怀里缩了缩,手臂环住她的腰,闷闷道,"打针好可怕。"
云筝:"……"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打死也不会相信堂堂傅氏总裁会说出这种话。
"你以前可没这么怕打针。"她忍不住拆穿他。
傅凌鹤抬起头,眼神无辜,"我失忆了,我现在只有十七岁。"
云筝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逗笑了,"十七岁也不该怕打针。"
"那不一样。"他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十七岁的我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有老婆陪着打针,需要老婆哄。"
云筝心跳漏了一拍。
他这一口一个老婆的,叫得云筝都有些恍惚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雨中被她救下的少年,也是这样固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好,哄你。"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傅凌鹤满足地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
直到——
"咕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声打破了宁静。
傅凌鹤睁开眼,云筝尴尬地捂住肚子:"我……我好像饿了。"
他立刻坐直身体,伸手就要按呼叫铃:"我让人送午餐过来。"
"不用。"云筝按住他的手,"我去买就好,你好好躺着。"
傅凌鹤皱眉:"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啦。"她笑着应道,刚要起身,却被他拉住手腕。
"再亲一下。"他仰着脸,眼神期待。
云筝无奈,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碰,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出了病房。
傅凌鹤摸着嘴唇,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窗外的阳光正好,风轻轻吹动窗帘。
他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针头,突然觉得,失忆好像也不错!
云筝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猛地回头,只见傅凌鹤已经掀开被子,正试图把输液架往门口拖。
"傅凌鹤!"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去,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干什么?"
傅凌鹤的左手还抓着输液架,病号服领口因为动作太大敞开一片,露出锁骨处尚未消退的淤青。
他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说,"陪你一起去。"
"你疯了?"云筝气得声音都在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手背上的针头,"医生说你现在连下床都要有人扶着!"
"那你扶我。"他顺势把重量往她身上靠,鼻尖蹭过她的耳垂,"我一个人会害怕。"
云筝被他这拙劣的借口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