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接过草蚱蜢,油灯照见他虎目中闪烁着水光:“主公,今年我们在涿县春天收容的五千流民,有三百人原本是幽州的铁匠。今早试制的环首刀,砍断了三把黄巾军的制式刀。”
月光偏移,青玉盏边缘的银筷在案几上投下了十字投影。
秦羽蘸着酒液画完阴阳鱼的最后一笔:“诸君,大秦城外的十二座烽燧台,都要全部改成粮仓。从明天开始,流民每天劳作不能超过三个时辰,孩童都要进入草堂学习《齐民要术》。”
“那防御工事……”赵风刚开口,却看见主公把焦尾琴放在了雁行阵图之上。
“最好的城墙,是妇人能在溪边捣衣,老丈敢在陌上曝背,孩童可以在城门数往来商队的驴车。”秦羽突然割破手指,血滴在琴弦上染出了宫音:“三个月后,当咳出金粉的百姓看清符水的真相时,我们要让张角赴死。”
赵云突然单膝跪地,枪尖挑着的梅枝插入了青砖的缝隙:“云请命训练流民青壮,不要铠甲兵器,只要三十具耧车和您编的《屯田策》。”
槐花的香气突然变得浓郁起来,传令兵带来的新消息让郭嘉笑出了声:“洛阳刚传来急报,张让昨夜把西园新铸的钱币,掺了三成铅。”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雕花窗棂的时候,秦羽站在角楼上俯瞰。
大秦城外,新修的官道蜿蜒如同河流,载着流民的牛车正逆着黄巾旗的方向驶来。
更远处的山坳里,来自青州的硫磺车不知道已经被替换成了多少袋粟种——那车辙印深达两寸的夹层中,藏着百工坊最新制作的曲辕犁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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