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一个闭眼的功夫,就进了九月,南方夏天的炎热仍在延续,本地兵卒且都还好,他们关中来的人却终究难适应,尤其深林瘴气四溢,就更加深了感染。
阿增就中招了,硬生生在屋子里躺了好几日,阴罘偶尔还得伺候他起居。
一时间,主仆几人就剩下卫楚和卫骁两个卫家人在跟前活动,代成君还念了几句,“这个金晟,偷懒这么久还养着,我这个主人都还在干活呢。”
“我们都是北方人,来了南边难免水土不服,也要谅解。”桑陵是清楚怎么回事的,但还是瞒着了代成君。
“怎么起先没水土不服?到了这节骨眼就开始了,回头我扣他工钱。”代成君手里没闲着的干活,嘴上也闲不下来。桑陵笑道,“这东西怎么好说,连日雨水多,说不准就是这个引起的呢。”
“懒怠提他了。”代成君端着水盆风一样地走开了。
卫楚就接过了位置,一面捡药,一面低声说,“是奴的错。本只是想让阿增和阴罘在口头上吓吓他,谁成想阿增那小子会下那么重的手。那金晟自知无理,竟也没躲,就……”
谁都没想着打架,本来金晟和卫骁就是行家出身,即便他们这边有个阴罘是武夫,但也抵不过代家那两个家奴啊。
这一回,确实是阿增太激动了。
“罢了。”桑陵止住她,“你们原也是为我好,也没想着会如此,不必认错。”又转身过去拨弄小风箱,问,“阿增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