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无量天尊..."
张玄铭沙哑的诵经声如涟漪荡开。
赵真人将断裂的拂尘横放膝前,王真人以血代墨在黄符上书写往生咒。
渐渐地,度人经的吟唱连成一片海,连山风都带着悲怆的韵律。
“表妹夫!”
阿威突然扑倒在焦土上嚎啕:"你让我表妹怎么活啊!"
白敏儿安静得可怕。
她端坐在爆炸中心的正下方,双手捧着彩衣断裂的发带,身旁是插在地上轻轻颤动的天地双剑。曾经灵动的眼眸如今像两潭死水,连倒映的火光都是凝固的。
石坚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记忆如走马灯掠过——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小师弟裹着虎头帽跌跌撞撞追他们练功;
十五年前中元节,这小子偷喝雄黄酒醉倒在祖师殿……
他走火入魔时,是小师弟将他拉出深渊...
"轰隆!"
一道霹雳突然撕裂苍穹,石坚的身影消失在雷光中,不知去向。
……
几天后,茅山派。
三炷残香在祖师像前明明灭灭,青烟缭绕间,计道长的道袍下摆扫过冰冷的地砖。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
"还没寻到阿坚?"
四目与千鹤同时摇头。
前者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后者道袍上还沾着连日出勤留下的泥渍。两人对视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无措。
"那阿九呢?"
计道长突然重重搁下茶盏。
千鹤喉结滚动:"二师兄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里..."
话音未落,案几突然被一掌得炸响!
“这样像什么话?!”
计道长胡须颤抖着,"如今妖魔横行民不聊生,道门更是因为这件事受重创……"
老人突然哽住,颤抖的手指挨个点过在场众人,"“一个身为大师兄不知去向,一个二师兄也自甘堕落!掌门出事你们就失了分寸吗?!"
道袍翻卷间,老道长已大步走向殿外。
临门槛忽又驻足,苍老的声音带着铁锈味:"万福宫议事!就是把阿九打晕了...也给我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