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乾清宫的路上,朱厚照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停下脚步,道:“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啊!”
朱厚炜狐疑的看着大哥,问道:“哥,你知道什么了?”
朱厚照道:“你不是一直在让杨廷和查东南那群走私犯么?”
“朝廷一旦开海,这群走私犯还怎么走私赚钱?所以他们只要在濒海制造出一次倭乱,就会吓退朝廷的开海之议!”
朱厚炜:“……”
这……难道刚才父皇说的那些话,不是这个意思么?
“大哥真聪明。”
朱厚照拍了拍胸膛,道:“是吧!等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朱厚炜微笑道:“嗯,父皇刚才说东南有一群黄雀,就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当时也明白的。”
朱厚照:“……”
论聪明,还是你和父皇啊,朱厚照如是想到,但嘴上却不能认输,淡淡的道:“哈哈,是啊,当时也是知晓的,怕弟你不理解,这才又解释一遍。”
朱厚炜微微笑了笑,陪着朱厚照去了乾清宫后,便独自朝刑部走去。
路上,朱厚炜陷入沉思。
父皇说的对,所有问题的关键节点都在浙江,杨廷和那边要不能赶在月底查出来什么,那么月底那场朝会,前面他做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还没开海呢,就已经出现‘倭寇祸乱’,要是开海还了得?
如果这场祸乱不是真倭,如果真是浙东的官僚和走私集团秘密做的屠村事件……朱厚炜不愿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摩这件残忍的事。
他背着手缓缓来到了刑部牢狱内。
严嵩这几日在刑部牢狱提心吊胆,刑部那边一直没给定论,他也不知前途会如何,神色十分萎靡。
此时看到朱厚炜到来,宛如看到了救星,急忙跪地匍匐道:“殿下救我!”
朱厚炜淡漠的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唯中,朝廷的任何决策都有深意,这场开海的争论,不是你能染指的,如果真有好处,为什么王焕他们不争相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