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织摆摆手,又咳了几声后,才说道:“没事儿,老毛病了。”
胡积忠眼睛一闪,但还是真诚建议:“陈同志,要是觉得有啥事儿咱爷们不便掺和,你可找妇女队长,或是去妇代会寻求帮助。”
公社一级设有妇联组织,而生产大队设妇代会,生产小队设妇女队长,类似于妇联在基层的延伸。
陈织摇了摇头,话锋一转:“公安同志,你们想问啥便问吧。”
胡积忠也不勉强,问道:“9月24号,你为啥去了趟周家?”
“文玉针线活不利落,她婆婆又...”陈织抿了抿唇,继续说:“她便托我帮着弄弄毛娃的小衣裳。”
高建业忽地想起什么:“你那日是把毛娃袄给李文玉送去了?”
“对。”陈织点点头。
高建业继续追问:“李文玉打从显怀后就难得出门,她啥时候跟你说这事儿的?”
赵家挨着村道,四周均有村民居住,若李文玉曾来过赵家,那定然是瞒不过邻居的耳目,可他们在走访中并未打听到这一情况。
陈织自嘲地笑了笑:“是我自个儿上门接的。”
在她断断续续的述说中,胡积忠两人得知,自去年赵东河被周安平训过后一直心怀不满,多次与周安平唱反调,甚至还拿周家兄弟不和说事。
于是今年分配劳动工作的时候,周安平特意在工分一样的情况下,把又苦又累的差事派给赵东河和陈织。
胡积忠莫名契合了陈织的思路:“你想让周安平在秋收时重新给你派活儿?”
10月秋收季是“累死人的季节”,劳动强度为全年之最,所有社员几乎处于连轴转的状态,也是工伤和疾病高发的时期。
陈织没敢承认,毕竟这年头逃避劳动是被人所不齿的行为。
胡积忠已经从陈织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他跳过这个尴尬的问题:“陈同志,劳驾把去周家的日子报给我们,得核查一下。”
陈织的表情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什么,半晌才说:“我也记不太准了,约莫8月中去过一次,后来便是9月底又去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