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总在半夜自己跳上柜台,排成奇怪的阵型;黑炭总对着空气狂吠,尾巴夹得比被抢了骨头还紧;最离谱的是白阿九,小狐狸的伤快好了,却总往她枕头底下塞死麻雀——林小跳今早起来,枕头下躺了三只,毛都没拔干净。
“小九你这是要给我加餐?”林小跳举着死麻雀,小狐狸蹲在她脚边,狐狸耳朵耷拉着,喉间发出委屈的呜咽。
霍无赖飘过来戳了戳麻雀:“这麻雀死得蹊跷,脖子上有指痕。”他鬼眼微眯,“是被鬼手掐的。”
林小跳手一抖,麻雀“啪”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果然在麻雀颈侧看到两道青紫色印记,像两根细指。
碎玉在腕间烫得发疼,她突然想起崔大娘的话——“灾星还挂在房梁上”。
是夜,林小跳在茶楼里支了张凉席。
白阿九蜷在她脚边,黑炭趴在床头,霍无赖则飘在房梁上,鬼手捏着根艾草(他说这样能防鬼打墙)。
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把桌椅的影子拉得老长,像群踮脚跳舞的鬼。
子时三刻,雾气突然从地砖缝里冒出来。
林小跳闻见股腐叶味,迷得人睁不开眼。
等她揉着眼睛再看,茶桌旁多了三个影子——青面、赤发、舌头拖到胸口,正是之前被霍无赖打散的恶鬼!
“我就说他们没死透!”霍无赖从房梁上窜下来,鬼气凝成半透明的手掌,“看祖宗的祖传拍灰术!”他抬手一拍,恶鬼们突然抖了抖,接着胳膊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扭起来: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活像被按了广场舞背景音乐的提线木偶。
“噗——”林小跳没忍住笑出声,“祖宗你这术法是跟西市卖艺的王大爷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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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以乐破煞!”霍无赖涨红了鬼脸,“我师父说过,邪祟最怕人间烟火气,广场舞可是咱们大永宁朝最旺的人气!”他越拍越起劲儿,恶鬼们的动作越来越魔性,青面鬼的舌头卷成了麻花,赤发鬼的指甲抠进了自己的脑门。
白阿九也松了戒备,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尾巴尖跟着节奏晃。
黑炭更绝,叼来根扫帚当话筒,蹲在椅子上“汪汪”打拍子。
就在林小跳笑得直拍大腿时,碎玉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她低头一看,雾气里多了道人影——比恶鬼们高出半头,裹着黑斗篷,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半张泛青的嘴,咧开时能看见满嘴尖牙。
“玩够了?”那人影开口,声音像两块石头磨在一起,“苏媚娘不过是我养的一只替死鬼,你们杀了她,倒省得我清理门户。”他抬手一招,跳得正嗨的恶鬼们突然僵住,青面鬼的舌头“啪”地甩在林小跳脚边,“现在,该轮到你们当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