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缩在柱子后的小满正被三个纸人拽着辫子,她急得直跺脚,脚边的茶盏突然泛起涟漪。
林小跳这才注意到,这小田螺精的裙角不知何时沾了水,水珠正顺着裙摆往上爬,在她指尖凝成透亮的水球。
"小满!
你奶奶说过,田螺精遇急会...会怎样来着?"林小跳边跑边喊。
小满被纸人扯得踉跄,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阿满啊,咱田螺一脉的水,要等心焦时才会活。"她眼眶一热,指尖的水球"噗"地胀大,溅在纸人上竟冒起青烟。
更多水从房梁漏雨处、从茶碗里、从众人汗湿的后颈涌来,在她头顶凝成漩涡,越转越快,最后"轰"地砸下——
是水龙卷!
青色水柱裹着纸人、碎石、鬼市掌柜的破帽子呼呼打转,邪祟们被卷得七荤八素,连黑狐的影子都淡了几分。
小满攥着湿透的帕子直喘气,像只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田螺:"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闯个屁祸!"林小跳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这波我赢了!"
"祖宗我也没输!"霍无赖的铃铛突然发出清响,铃舌上的红绳"唰"地绷直,从中飘出个穿玄色道袍的虚影。
那虚影眉眼与霍无赖有七分像,却多了几分威严,手里还握着柄锈迹斑斑的桃木剑。
"先祖?!"霍无赖瞬间挺直腰板,连口头禅都忘了,"那啥...您老来得正好!"
玄衣虚影扫了眼战场,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地面腾起金色符文。
黑狐的影子被符文烫得"吱呀"乱叫,鬼市掌柜的伤疤裂得更大了,露出底下灰白的狐狸皮。
"原来是狐妖化人。"虚影开口,声音像敲在青铜上,"霍家与青丘狐族的旧怨,竟拖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