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绥瞧他这么激动,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小孩吓到了,赶紧解释道:“之前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既让 X 国联会不再盯着我,又能保证住这个厂子。
“后来我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敢动我,是因为我这个靶子太容易打。如果换一个他们不敢动的人来代理桐油厂,他们应该会消停不少。”
相当于演个戏给外人看,但这演员既要可靠又得是硬骨头,可不好找。
“亏人家都说你精明,我看你就是个傻的。” 季维知急得语无伦次了都,“你这叫羊入虎口!这么块肥肉,你送给人家了还想拿回来?谁会乖乖还你!这么多钱啊,大家抢破头都想要!”
季维知大着嗓门跳来跳去,生怕盛绥真干傻事。
盛绥揉了揉鼻梁,把眼镜取下来,拿纸细细地擦着。链条随着幅度一动一动。
“别喊,喊也没用,工商变更书都下来了。”
“啥?” 季维知声更大了,“哎你怎么干大事都悄没声呢?你给谁了,不会是白安贤吧!”
盛绥擦完眼镜,无奈地说:“就他跟 X 国在谈判桌上那剑拔弩张的关系,我敢给,他也不敢收啊。”
“那还能有谁?” 季维知把盛绥交好的公子哥在脑子里筛了一遍,没找出什么值得信赖的名字。
盛绥轻笑,走到壁炉旁边,从整齐摞着的书堆里取出一张红头纸张,“自己看。”
季维知赶紧接过来,狐疑地往下看,跳过一行行他看不懂的术语,眼神最终定格在最后的姓名上:[季维知]。
???
季维知满头雾水,指着文件说不出话,一个劲揉眼睛:“我?”
“嗯,你。” 盛绥见他跟小猫似的,心软得不得了,笑道:“别揉了,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