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快速交代后，眼神看向从里面被丢出来的黑色物体，脚步一借力便飞了出去。

身轻如燕的具象化，但就是看着都疼。

躲在胖子旁边的无邪眯着眼小心观察，只见张启灵几个躲闪，最终借着一个位置巧妙的石板，长臂一捞就将物体抱在怀里。

气浪持续了大概三四分钟，产生的嗡鸣声回荡在洞穴，这是人体无法接受的。

无邪瞪着的眼逐渐无力，他昏倒在胖子旁边，洞穴内便只有只有沉重的木头活动声小心的响起。

一本墨青色的经文从张家古楼里被丢出来砸到了张启灵身上，发出最后一声响动后，洞穴变得寂静。

滴嗒～

无邪被水滴溅到脸上，冰冷的感觉唤醒了他。

他撑起身体，环视了一圈，洞内和下过雨一样，处处凝结着水汽。身侧旁边躺着霍仙姑脸上安然，不像前面见得那样虚弱。

而正前方的火堆旁边，胖子抹着脸很悲伤的样子，小哥也一身郁结的模样。

“……怎么了？”

无邪有点难言的走过去，只感觉自己腿都好像有点软，就见乌衯白着小脸安静的躺在小哥的臂弯里。

她双目紧紧瞌着，眼眶周围是凝固的血痕，看起来就好像被刀划了一道一样。

再往下看去，脖子上一圈划痕此刻正被小哥紧紧捂着，应该是划伤了颈动脉，左手手腕上也有一道口子。

她整个人的皮肤已经接近透明状态，看得出是大量失血后带来的状态。

如果不是胸膛还在极其微弱的起伏，嘴唇也微弱的动着，几乎可以断定乌衯已经面见阎王去了。

张启灵低下头，认真听着乌衯呢喃，只觉得心间一颤，因为她在喊。

“哥，我疼。”

一群人根本不知道乌衯到底是怎么来到的张家古楼。

只是现在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很难不觉得是因为救他们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毕竟在场除了张家兄妹二人，其余人只是疲惫和虚弱并没有性命之忧。

胖子吸着鼻子给乌衯缠伤口，处理手腕时又看见手掌心还有一道浅浅的白痕。

“真是傻五五。”

“小哥……对不起……”

无邪垂着头神情低落，整个人带着沮丧和自责。

如果不是他毫无防备的和五五说漏了嘴，她就不会跑来长沙替他撑场子。如果不是他太在意胖子，她也不会一个人跑进张家古楼，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不是你。”

张启灵感受到自己手上的沾粘，第一次觉得手上沾着血液的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他搓了搓手指，声音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不怪你无邪，是因为我，小五才以身犯险。”

“……先出去吧，五五这情况太险了。

只有等她醒过来，我们才能知道她是怎么到的张家古楼，又是怎么从里面出现倒在小哥旁边的。”

胖子擦擦眼睛，捡起旁边的包熄灭火堆，招呼众人起身往前走。

张启灵的眼神被发丝掩盖，他垂眸看着毫无反应的乌衯，心里盛满了后悔，他不知道小五会为了找他做到如此地步。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不断失忆恢复又失忆，他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哥。”

怀里乌衯又开始呢喃，张启灵往上抱了抱，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便更为清晰的听见了乌衯最后一次的低语。

“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