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背道，天意如此，贵客命重，魂轻；情深，缘浅。

圣女命轻，魂重；情浅，缘深。

贵客长寿之象，圣女却命中注定早夭，如此相悖，自然不是血脉亲缘。”

德仁捻着佛珠，睁开双眼，就是这双眼睁开的有一点怂，他以为面对的会是黑瞎子愤怒的拳头和自己疼痛的脸。

但实际上黑瞎子站在原本乌衯站着的地方，表情似是怜悯又似是嘲讽。

“枉费你师父对你的教导，这么多年还没勘破你的道。难不成，你就认为祂们就没有私心是吗？”

“……”

德仁无言以对看向蓝袍喇嘛，但蓝袍喇嘛还是很平静。

自从他最重要的人逝去后，蓝袍喇嘛就如一滩静水，面对任何人的请求，无论做什么他都可以。

“除非你能找人从别的青铜门进去，有概率能换她出来。”

蓝袍喇嘛淡漠开口，“但人不好找。”

“那你说个鬼。”

黑瞎子转着匕首，看向德仁身后燃香的桌子，迈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接着便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往卓沿扒拉了下。

一枚血红的珠子掉落在他的手心，色泽红亮，圆润饱满。

黑瞎子将珠子对着烛火一照，内里镶嵌着的数字3就显现了出来，他嘴角抿着，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什么。

他起身，寻常的僧袍在黑瞎子身上却传出来一种肃杀的感觉，他冷冽道。

“德仁喇嘛，既然你慷他人之慨，那就做好被追责的准备。不过我要告诉你一点。”

黑瞎子凤眼微眯，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看了一眼德仁，冷笑着就往外走，他捡起地上的刀，深呼吸了下。

“乌衯，就是张启灵的亲妹。你的卦象错了，祂蒙蔽了你。”

他的话语落下，就像寺庙清晨撞钟的声响一样，震耳欲聋。

德仁愣在原地，良久才开口，他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呢喃道，“可是魔鬼选择了她。”

回答他的是黑瞎子的冷哼，以及旁边蓝袍喇嘛平静的声音。

“是她选择了魔鬼，她是借着我们进入了青铜门，门背后肯定有她要找的东西，你被利用了，德仁。”

“……可是献祭是真的。”

“你真的当喇嘛当糊涂了吗？魔鬼和她达成协议了，不会伤害她，各取所需。”

蓝袍喇嘛扶起地上意识昏沉的张海客，摇摇头，示意失魂落魄的德仁跟上自己。这里已经没有待着的必要，毕竟答应康巴洛族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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