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陈山做主,要了两间通铺的大房,一行七人正好住下。
虽然简陋了些,但价格实惠,对于他们这些农家出身的考生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安顿好行李,简单洗漱一番,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众人腹中饥饿,便在客栈一楼的大堂里,要了些简单的饭菜充饥。
客栈的大堂里,此刻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多是和他们一样,从各乡镇赶来参加县试的童生及其家人。
一时间,大堂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考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讨论的内容,自然都离不开即将开始的县试。
“哎,听说了吗?这次县试的主考官,还是咱们县尊张大人。张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想要在他手底下蒙混过关,怕是难喽。”
“可不是嘛。而且听说张大人最是看重策论,若是能在策论上写出些真知灼见,说不定能得他青眼。”
“策论?那可就难了。我等平日里读的都是圣贤文章,于这经世致用之学,实在是不甚了了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倒是听说,这次县试,有个了不得的人物也要参加。”
“哦?哪个了不得的人物?莫非是府城哪位名师的弟子不成?”
“非也非也。此人啊,便是前些日子那篇《师说》的作者,小河村的神童,陈平安。”
“陈平安?可是那个年仅十岁,便能作出《咏鹅》、《悯农》等佳作的陈平安?”
“正是此人。听说他不仅诗才敏捷,文采也是斐然。那篇《师说》,便是南淮府学的周博通周大儒都亲口称赞过的,称其为‘南淮麒麟子’呢。”
“嘶——竟有此事?那他这次县试,岂不是十拿九稳,案首有望了?”
“这可不好说。年少盛名,未必就有真才实学。考场之上,看的还是真本事。万一他只是诗写得好,经义策论却不通,那也是枉然。”
“也有道理。而且我听说,那《师说》一文,未必就是他亲笔所作。小小年纪,哪来那等见识和文笔?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替他捉刀代笔,沽名钓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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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议论声,虽然刻意压低了些,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飘进了陈平安一行人的耳中。
同行的陈胜和李真,听到有人质疑陈平安,都有些不忿,想要开口辩驳。
陈平安却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他依旧平静地吃着碗里的饭,仿佛那些议论与自己毫不相干。
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
看来,自己的名声,在这县城之中,有利有弊。
《师说》带来的巨大声望,固然能让自己得到一些关注和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