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蹲在娘家织布房,灰尘在油灯下跳着昏黄的舞。
她掀开第三块地砖,砖下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铁盒上的铜锁早被时光染成墨绿。
吕媭举着油灯凑过来,灯影里,她的脸映出惊愕的红:
"姐,你这私房钱埋了二十年?"
铁盒打开的瞬间,泛黄的纸钞像整齐列队的士兵,码得一丝不苟。
钞票上的墨迹虽已泛淡,可那数不清的零仍能灼伤人眼。
纸钞之间,一张泛黄字条悄然滑落,吕雉的手在空中凝住。
她轻轻捏起字条,指尖触到字条上的温热,仿佛能感受到当年父亲写下这行字时的温度:
"此币与楚币汇率 1:,待时而沽。"
"这是当年爹去交趾贩丝绸换的..."
吕雉轻抚钞票,嗓音里泛起涟漪。
"说是最保值的越南盾!"
突然,纸钞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窗外,晚风掠过榆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宛如时光的呢喃。
吕雉的目光穿过纱窗,投向远方,那里是交趾,是父亲曾经踏足的土地,也是这些越南盾的来处。
此刻,那些纸钞在她眼中不再只是泛黄的旧物,而是承载着家族记忆的宝藏。
曹寡妇的吆喝声像是破晓的鸡鸣,划破了早市的宁静:
"换钱换钱!一张买栋楼!"
她手中的越南盾在晨光中闪着诡异的光,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
买菜大娘拎着芹菜凑近,眼神里满是疑惑与好奇:
"这零多得数不过来,能抵我家房贷不?"
萧何蹲在萝卜堆旁,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舞动,按键声清脆而急促。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镜片后的双眼透出一丝无奈:
"按最新汇率,这一箱只够买三斤狗肉..."
话音未落,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项家探子混入人群,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那堆越南盾上。
他挤出人群,挤到曹寡妇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全包了!我们项总就爱收藏废纸!"
曹寡妇一愣,随即便露出一抹会意的笑:
"那可太好了!这纸钞虽看着破旧,可都是有年头的好东西!"
两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引得周围人群纷纷驻足,一时间,早市的喧嚣被这莫须有的"废纸收藏热"推向了高潮。
吕母的出现宛如平地惊雷,打破了织布房的宁静。
她拄着拐杖,每一步都似是敲打着时光的鼓点,颤巍巍地挪进屋内。
从寿衣内兜掏出个荷包,那荷包已褪色得厉害,边缘的绣花也已模糊不清。
"雉儿,这是娘给你攒的嫁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