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沛县早市已蒸腾起烟火气。

曹寡妇的狗肉摊支起新招牌：

退市无忧险，狗肉换保单，深褐色的木板上朱砂字迹艳得刺目。

案板上码着二十卷竹简保险书，韭菜汁调和的朱砂印泥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红，樊哙举着铁皮喇叭扯开嗓子：

"家人们！项羽要是退市，赔你三斤狗肉！"

震得菜贩的萝卜都跟着跳。

穿粗布短打的大娘攥着铜钱挤到前排，发髻上的蓝布头巾随着动作晃悠：

"能保俺家芦花鸡不下蛋不？"

萧何从冒着热气的蒸笼里抽出一卷竹简，指尖还沾着糯米香：

"您瞧这霸王防脱险特别条款——要是霸王不干了，赔您整窝小鸡崽！"

话音未落，竹简缝隙里突然扑棱棱掉出几根鸡毛，引得周围百姓哄笑。

人群里突然响起清脆的铃铛声，穿绸缎的贵妇人捏着帕子凑近：

"能保妾身的翡翠镯子不碎？"

萧何展开新的竹简，韭菜汁在阳光下显出血丝般的纹路：

"夫人请看，这是'贵人平安附加险'，镯碎赔玉，玉碎赔金。"

他眼角余光瞥见街角闪过黑衣人影，正是楚营派来的探子。

暮色浸透楚营，虞姬对着铜镜卸下翡翠簪子。

翠色流转的簪头突然发出细微脆响，指甲盖大的竹片滑落掌心，借着烛火看清上面刻着：

"此乃西楚退市保险凭证"。

记忆突然翻涌，三日前项庄将簪子递来时压低声音：

"姬妹，这可是阿羽拿战甲抵押的..."

更鼓声惊破夜色。

虞姬攥着竹片摸到沛县当铺，柜台后曹寡妇嗑着瓜子，身后墙上挂着二十支一模一样的翡翠簪。

"项总监大手笔，给十八路诸侯都送了。"

曹寡妇转动着算盘珠子。

"您这枚编号十九。"

虞姬凑近细看，簪子内壁果然刻着蝇头小字：

若违约，抵押物归刘邦所有。

当铺外传来马蹄声，虞姬将簪子藏进袖中。

月光下，她看见曹寡妇嘴角勾起冷笑，算盘上的珠子无声拨动，算珠碰撞声与远处楚歌隐隐相合。

月光从阁楼木窗漏进来，韩信猫在织布机旁翻着泛黄账本。

突然机杼发出诡异响动，带血丝的绢布从梭子间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