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儒、钱有福、郑秀才已伏诛,"我继续道,"今日请全镇父老见证真相!"
沈雨桐此时已绕到另一边,启动了第二个机关。窑洞上方突然展开一幅巨大的布画,那是她根据我的描述连夜绘制的——画中周鸿儒和钱有福正在往酒里下毒,而郑秀才在门外把风。
"二十年前,周鸿儒为夺取白家秘传的陶土配方,伙同钱有福、郑秀才在酒中下毒,逼白守业交出配方。"我高声宣布,"白守业不从,周鸿儒便锁上窑门,纵火焚烧!"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走出来:"我...我是当年的窑工刘大山的父亲...我儿子死得好惨啊..."
老厨娘立刻扶住老人,大声道:"周老爷害死了七条人命,还嫁祸给白守业,说是窑工酒后失火!我亲眼看见周老爷那天晚上从窑场回来,袖口还有火油味!"
真相如滚油滴水,在人群中炸开。那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妙,开始粗暴地推开人群往外挤。我悄悄跟上为首的,在他即将冲出人群时,一个扫堂腿将他绊倒,手枪飞了出去。
"杨局长派你来的?"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和周鸿儒什么关系?"
黑衣人面露凶光,突然从靴筒里抽出匕首朝我刺来!我侧身闪避,却被他挣脱。他转身就跑,我正要追击,忽听沈雨桐一声惊呼——另一个黑衣人正举枪瞄准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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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沈雨桐扑过来推开我,枪声响起,她闷哼一声倒在我怀里。我怒火中烧,拔枪射中那人的手腕,他惨叫一声丢下武器。
顾不得追击,我连忙查看沈雨桐的伤势。子弹擦过她的上臂,血流如注,但幸好没伤到骨头。
"没事...不严重..."她咬着牙说,脸色却白得吓人。
我将她交给赶来的老厨娘,转身去追逃跑的黑衣人,却见阿荣已经带人将其制服。混乱中,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窑洞前的七个牌位和那幅揭露真相的画。
一个中年妇女突然跪倒在地,放声痛哭:"当家的,你终于可以瞑目了..."她是其中一名窑工的遗孀。
紧接着,更多家属走出来,在牌位前焚香祭拜。那几个黑衣人被乡亲们五花大绑,押在一旁。有人开始讲述当年周家的种种恶行,有人回忆白守业的善良仁义...二十年的冤屈,在这一天终于得以昭雪。
黄昏时分,祭魂大典接近尾声。我和沈雨桐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阿荣将七个牌位郑重地放入窑洞,然后封上窑口。
"这样...就好了吗?"沈雨桐轻声问,手臂上缠着新鲜的绷带。
我摇摇头:"只是开始。明天我会去重庆警局报案,要求重新调查七星窑大火案和最近的连环杀人案。"
"杨局长已经死了..."
"但他的同党还在。"我看向那几个被绑的黑衣人,"而且,我猜重庆那边会很有兴趣知道,一个警察局长为什么会卷入二十年前的谋杀案。"
沈雨桐微微一笑:"需要法医作证吗?"
"当然。"我也笑了,"特别是从巴黎回来的美女法医。"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七星窑上,给黑黢黢的窑口镀上一层金边。二十年的恩怨,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平息。不是通过复仇,而是通过真相。
回到安全屋,我小心地为沈雨桐换药。子弹擦伤虽然不深,但伤口狰狞,看得我心头一紧。
"疼吗?"我用烧酒清洗伤口,动作尽可能轻柔。
她摇摇头,却在我碰到某处时倒吸一口冷气。我连忙放轻动作,却听她突然问:"裴景明,案子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