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不清楚。"程墨书平静地说,"陈二爷能否告诉我,令兄最近可有什么仇家?或者异常举动?"
陈世荣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我大哥为人正直,做生意童叟无欺,能有什么仇家?"他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
"上个月有个湘西来的女子,自称是苗族人,来找过我大哥几次。最后一次两人大吵一架,那女子临走时还威胁说要让我大哥'不得好死'。"陈世荣说着,目光落在尸体胸口的刀上,"那把刀...看起来像是湘西那边的样式。"
程墨书记下这个信息,又问:"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好像姓白,叫白什么来着..."陈世荣皱眉思索,"对了,白芷!住在城西的悦来客栈。我大哥还派人去送过钱给她。"
程墨书点点头,转向门口的警察:"去悦来客栈查查这个白芷,把她带回来问话。"
他又问了陈世荣几个问题,得知陈世昌最近确实有些反常,经常深夜独自在书房待到很晚,还拒绝任何人进入。有一次佣人送茶进去,看见他匆匆把一张地图似的东西塞进抽屉。
"地图?"程墨书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什么样的地图?"
"那佣人没看清,只说上面画着些山啊水啊的,还有红笔标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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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书请陈世荣暂时离开,他要仔细搜查书房。等陈世荣不情愿地出去后,他立刻检查了书桌的所有抽屉,却没有发现什么地图。倒是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根长长的黑发,用红绳绑着,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渌水之源,瓷土之精"八个字。
"这是..."程墨书正琢磨着,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队长!"是刚才派去悦来客栈的警察,"那个白芷不见了!客栈老板说昨晚半夜她匆匆退房,背着个包袱往西边去了。"
程墨书眉头紧锁。湘西女子、苗族刀具、神秘失踪...这个白芷的嫌疑越来越大。
"派人往西追了吗?"
"已经派了两个兄弟沿着官道追了,但湘西那边山路多,岔道也多..."
程墨书思索片刻,决定亲自去悦来客栈看看。离开前,他再次环顾书房,目光落在那把插在尸体上的牛角刀上。刀柄上的纹路似乎不仅仅是装饰,而是一种文字——苗文?悦来客栈位于醴陵城西,是一栋两层木结构建筑,门楣上挂着块已经褪色的招牌。程墨书推门进去时,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警察。"程墨书亮出证件,掌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长、长官好!"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小男人,脸上皱纹纵横,像一张揉皱后又摊开的纸。
"白芷住哪个房间?带我去看看。"
掌柜忙不迭点头,领着程墨书上楼。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前,掌柜掏出钥匙开了门。
"她就住这间,昨儿半夜突然说要走,房钱都没退..."
程墨书没理会掌柜的絮叨,走进房间。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桌,窗户对着后院。桌上摆着个粗瓷碗,碗底还有些黑褐色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