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书接过花瓣仔细查看,发现上面有细微的金色纹路,确实与普通罂粟不同。"这就是'黑梦'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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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点头:"按我们苗族的古老传说,有一种叫'梦魇花'的毒物,能让人在快乐中死去。但培育方法早已失传...没想到黑岩竟然找到了。"
程墨书突然想起什么:"陈世昌书房有本《苗族巫蛊考》,里面提到'血蛊'..."
"血蛊?"白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怎么会知道这个?那是我们白苗一族最禁忌的秘术!"
"书上说'以仇人之血为引,可咒其血脉断绝',陈世昌还批注说'白氏女子所中之蛊,当属此类'。"
白芷的脸色变得煞白。"我明白了...全明白了..."她的声音颤抖,"姐姐不是被简单毒死的,她是被下了血蛊!那是需要至亲之血为引的诅咒...黑岩一定是用了陈世昌的血,反过来诅咒姐姐!"
程墨书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
白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血蛊原本是苗女对负心汉的诅咒,需要女子以自己的血为引。但黑岩反其道而行,用陈世昌的血诅咒我姐姐,这样不仅能杀死她,还能让调查的人以为是苗女之间的恩怨..."
"所以陈世昌书房里藏着你姐姐的头发,"程墨书恍然大悟,"那是诅咒的媒介!"
"没错。"白芷的眼中燃起怒火,"但现在黑岩和陈世荣联手了。我昨晚看到陈世荣也在谷底,他和黑岩很亲密的样子。"
程墨书心头一震:"你确定?"
"绝不会错。他虽戴着面具,但右手缺了小指——你记得陈世荣右手有什么特征吗?"
程墨书回忆起来,陈世荣右手小指确实少了半截。据说年轻时被机器压断的。如果陈世荣和黑岩勾结,那么陈世昌的死就更复杂了——不光是兄弟争产,还涉及这个庞大的毒品网络。
"我们必须回醴陵,"程墨书挣扎着起身,"陈世荣现在一定在销毁证据。"
白芷按住他:"你的伤至少要再静养一天。况且..."她犹豫了一下,"警局里可能有他们的人,你回去太危险了。"
程墨书知道她说得对,但警察的责任感驱使他必须行动。"这样吧,你帮我送个信给药铺老板,让他联系我最信任的两个警员,暗中调查陈世荣的动向。"
白芷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她取来纸笔,程墨书写了张字条,用只有他和老警员才懂的暗语说明了情况。
白芷将字条藏好,正要出门,突然转身问:"程队长,你为什么这么了解苗族的事?昨天你提到'青娘',那是你母亲的名字吗?"
程墨书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母亲是白苗,从湘西嫁到醴陵的。她懂医术,常给苗人汉人看病,大家都叫她青娘。"
白芷眼中闪过惊讶:"青娘...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发高烧,是个叫青娘的苗医救了我。她丈夫是个汉人教书先生..."
"嗯,我父亲。"程墨书轻声说,"他们在我十岁时相继去世了,我被父亲的同事收养,改成了汉名。"
白芷的表情柔和下来:"原来你是青娘的儿子...难怪你会帮我。"她顿了顿,"我姐姐认识青娘,说她是我们白苗最好的医者。"
一丝久违的温暖涌上程墨书心头。母亲去世后,他很少提起自己的苗族血统,甚至在警局刻意隐瞒。如今被白芷点破,竟有种释然的感觉。
"去吧,小心点。"他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白芷点点头,转身离去,苗服在门口划出一道靛蓝色的弧影。
程墨书躺回去,思绪万千。母亲生前常说要他记住自己的根,但他选择了完全汉化的道路。如今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苗族的世界,通过一个要为姐姐复仇的苗女...
肩上的伤隐隐作痛,他想起白芷为他疗伤时专注的神情,那双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温柔。这个念头让他心头微颤,赶紧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案子还没破,凶手还逍遥法外。
他强迫自己思考案情:陈世荣和黑岩合作,利用陈家的瓷土运输网络贩卖"黑梦"鸦片。陈世昌可能最初是被迫参与,后来又想退出,所以被亲弟弟设计杀害,并嫁祸给白芷...
但有几个疑点还没解开:那把牛角刀上的诅咒真是陈世荣下的吗?县长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警局里谁是内奸?
窗外,阳光渐渐西斜。程墨书估算着白芷回来的时间,眼皮越来越沉。就在他即将再次入睡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程墨书瞬间清醒,忍着伤痛爬起来,摸到门边。外面树林寂静,只有鸟雀被惊飞的声音。那声枪响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白芷会不会有危险?
正当他犹豫是否该出去寻找时,竹屋后的灌木丛传来沙沙声。程墨书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棍,屏息以待。
"是我。"白芷的声音传来,接着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脸色苍白,"我们被发现了!药铺被抄,老板被抓...陈世荣知道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