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十二块才能确定精确位置。"宋明哲沉思道，"但日本人显然已经掌握了一部分。周铁山说'丑'字玉是漕帮的货，说明他们至少还有一块。"

许墨白继续翻阅父亲的笔记。最后几页被撕掉了，但在封底内侧粘着一张照片——父亲与一个穿长衫的男子的合影，背景是徐家大门。男子面容模糊，但腰间挂着的玉佩形状特殊，像半个太极。

"这是徐世昌？"

"不，徐叔没这么高。"许墨白仔细辨认，"等等......"他想起徐静姝曾提过她有个留学日本的舅舅，"可能是徐叔的弟弟徐世荣。静姝说他十年前去日本留学后再没回来。"

宋明哲突然竖起手指："嘘——"

小主，

远处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移动石阶上的碎石。两人同时熄了手电。黑暗中，许墨白感觉宋明哲塞给他一样东西——是那把枪。

"会用吗？"

"学过。"许墨白低声回答。在北平读书时，有个东北同学教过他用手枪。

摩擦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日语的低语。宋明哲摸黑在许墨白手心写道："至少三人，有刀。"

许墨白想起腰间别的玉珏，突然有了主意。他凑到宋明哲耳边："水银机关。"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回主石室。许墨白故意踩响一块地砖，然后迅速躲到石台后。几乎是同时，三道手电光从通道射进来，照亮了室内。穿黑衣的日本人持刀而入，为首的正是那个刀柄缠红绳的和服男子。

"出来吧，许先生。"和服男子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佐藤社长只想和你做笔交易。"

许墨白屏住呼吸，看着宋明哲无声地绕到入侵者身后。就在和服男子即将发现石台时，许墨白猛地将一块碎玉扔向远处的地砖。

"咔嗒"一声轻响，机关启动了。

石室地面突然倾斜，隐藏的水银槽暴露出来。银色的液体迅速流向低处，三个日本人站立不稳，其中一人直接滑进水银池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和服男子勉强抓住墙上的灯台，却被宋明哲一个手刀劈在腕部，跌入水银池边缘。第三人拔刀砍来，许墨白本能地扣动扳机——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子弹击中那人肩膀，刀"当啷"落地。宋明哲趁机冲上前，一个利落的擒拿将对方制服。

"走！"宋明哲拽起许墨白，"水银蒸汽马上就会充满这里！"

他们冲向通道，身后传来和服男子愤怒的吼叫。许墨白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爬出水银池，正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

"小心！"宋明哲将他扑倒在地。一支苦无擦着头发飞过，深深钉入石壁。

两人跌跌撞撞爬上石阶，身后的水银蒸汽如幽灵般追来。快到出口时，宋明哲突然停下："等等，听！"

地面上传来打斗声和日语喊叫。许墨白心头一紧——有人在他们下地洞时包围了祖宅。

"后门。"他拉着宋明哲转向一条岔道，"这通向后院的枯井。"

岔道狭窄低矮，两人不得不弯腰前行。许墨白的手电照出前方井壁上的铁梯，但井口被木板封住了。宋明哲顶开木板，谨慎地探头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