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程墨白反对,她已经如离弦之箭冲向马车方向。程墨白只好绕到另一侧,伺机而动。
苏青瓷在距离马车二十步远的地方停下,点燃纸包扔向空中。纸包炸开,一团浓烟瞬间笼罩了马车周围。趁着守卫咳嗽慌乱之际,程墨白冲上前去,一拳击倒看押小李的守卫,拖起小李就跑。
"程...程先生..."小李虚弱地说,"对不起...他们跟踪我..."
"别说话,保存体力。"程墨白架着他向树林深处跑去。
身后传来几声枪响,但都打偏了。烟雾中,他看到苏青瓷矫健的身影撂倒了两名守卫,然后迅速向他们靠拢。
三人汇合后,不顾一切地向密林深处跑去。杜青山的怒吼声渐渐远去,但程墨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
"小李伤得重吗?"苏青瓷边跑边问。
"肩胛骨中弹,需要立即处理。"程墨白喘息着说,"前面有个猎户村,我两年前办案时去过,可以暂时躲一躲。"
小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终于在一处小溪边昏了过去。程墨白和苏青瓷不得不停下来为他紧急包扎。
"子弹还在里面。"程墨白检查伤口后说,"需要手术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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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瓷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苏家秘制的止血散,先稳住伤势。"
敷上药粉后,小李的出血果然减缓了。程墨白砍下几根树枝做成简易担架,两人抬着小李继续前行。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到达那个小山村。村里只有七八户人家,见到三个浑身是血、泥污的陌生人,村民们先是警惕,但认出程墨白后,一位姓张的老猎户热情地收留了他们。
"程先生救过俺们村子,是恩人哩!"张老汉一边帮他们安置小李,一边让儿媳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安顿好小李后,程墨白和苏青瓷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两人坐在柴房外的石凳上,望着远处渐渐沉入山后的夕阳。
"现在怎么办?"苏青瓷轻声问,"杜青山一定会封锁所有出城要道。"
程墨白取出那个铜盒:"先看看白会长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在油灯下,他们仔细检查铜盒中的每一份文件。除了已经看过的信件和画稿,盒底还有一张北平琉璃厂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荣宝斋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画在墙中,钥匙在匾后"。
"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北平了。"程墨白说。
苏青瓷点头:"但怎么去?杜青山一定派人盯着所有火车和马车。"
程墨白思索片刻:"走水路。白河连接保定和天津,从天津转火车去北平。"
"那小李呢?"
"暂时托付给张老汉。"程墨白看着窗内昏睡的小李,"他伤得太重,不适合长途奔波。"
夜深了,村里除了偶尔的犬吠,一片寂静。程墨白和苏青瓷轮流守夜,防备可能的追兵。但一夜平安无事,杜青山的人似乎没有找到这个隐蔽的小山村。
第二天清晨,小李终于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清醒。
"程先生...我..."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伤口会裂开。"程墨白按住他,"听我说,我和苏小姐必须去一趟北平。你留在这里养伤,等我们回来。"
小李急道:"可是杜局长他..."
"我知道他是玄字会的头目。"程墨白严肃地说,"这正是我们必须去北平的原因。白启明会长留下的线索指向那里。"
张老汉主动表示会照顾好小李。临行前,程墨白将父亲的那块怀表交给小李保管:"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替我好好守着。"
小李郑重地点头,将怀表贴身收好。
张老汉提供了两条猎户的旧棉袄和干粮,还指点他们一条通往白河渡口的小路。告别山村,程墨白和苏青瓷再次踏上征途。
"程大哥,"走在山间小路上,苏青瓷突然问道,"你相信我们能成功吗?"
程墨白看着远处蜿蜒的白河,阳光下河水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二十年前,我父亲和白会长用生命保护了国宝和真相。现在轮到我们了。"
他转向苏青瓷,发现朝阳的光芒映在她的侧脸上,那双眼睛依然如他第一次在茶馆见到时一样清澈坚定。
"不管前路多难,我们一定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