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小时,玄诚道长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们不得不停下来,让老人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我不行了..."道长虚弱地说,"听我说...我不是普通道士...三十年前,我是恭亲王府的侍卫长..."
白瑾瑜震惊地看着他:"您...您认识我外祖父?"
道长点头:"奉命暗中保护'天禄琳琅'...看着你母亲长大..."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递给白瑾瑜,"这是...开启恭王府密室的钥匙...那里还有...一批文物..."
程墨白握住道长的手:"坚持住!村子就快到了!"
道长却摇头:"我的时辰到了...保护好那些国宝...它们是...民族的魂..."
老人的呼吸渐渐停止,面容却异常安详。白瑾瑜伏在他身上痛哭,程墨白和林志钧也红了眼眶。
远处又传来追兵的喊叫声,三人不得不继续前进。幸运的是,他们很快遇到了搜寻的村民,被带到了村子里的联络点——一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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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几个受伤的士兵正在接受治疗。王连长也在其中,头上缠着绷带,但精神尚好。
"程先生!你们没事太好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我们损失惨重,但已经联系上了热河驻军,增援正在路上。"
程墨白简要说明了情况,王连长立刻派人去接应可能幸存的其他士兵,同时加强村子的防御。
"山本死了,但他的手下还在。"程墨白担忧地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那些文物。"
王连长点头:"我已经派人快马去承德求援。只要坚持到明天..."
夜幕降临,小村庄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村民们在王连长的指挥下,设置了路障和岗哨。程墨白的伤口被村里的郎中重新包扎,但失血过多让他虚弱不堪。
白瑾瑜守在他床边,用湿毛巾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程墨白在高烧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一次甚至把她错认成了自己的母亲。
"娘...我会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他喃喃道。
白瑾瑜心如刀绞,紧握他的手:"程大哥,你一定要挺住..."
后半夜,村外突然响起枪声。日本残部果然找到了这里,发动了进攻。王连长拖着伤腿指挥士兵和村民抵抗,但敌人火力凶猛,防线很快被突破。
"带程先生和林教授先走!"王连长对白瑾瑜喊道,"去后山的山洞躲一躲!"
白瑾瑜和林志钧架起半昏迷的程墨白,从后门溜出,向后山跑去。子弹在耳边呼啸,有几次差点击中他们。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山脚时,三个日本特务拦住了去路!
"支那人!站住!"为首的举起了手枪。
白瑾瑜将程墨白交给林志钧,自己挡在前面。她悄悄摸出了靴中的匕首,准备最后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举枪的特务应声倒地!接着又是两枪,另外两个特务也倒下了。从树林中冲出一队穿军装的士兵,领头的正是马处长!
"白小姐!没事吧?"马处长跑过来,看到昏迷的程墨白,立刻招呼医护兵。
"援军到了!"马处长简短地说,"热河和北平的部队联合行动,那些日本特务一个也跑不了!"
白瑾瑜终于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坐倒在地。医护兵迅速为程墨白检查伤势,注射了药物。
"失血过多,但没伤到要害。"医护兵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天亮时分,战斗结束。日本残部被全歼,棒槌峰下的国宝也被军队严密保护起来。马处长带来消息,国民政府已经下令将这批文物运往南京,由中央博物院保管。
"你们立了大功。"马处长对苏醒过来的程墨白说,"总统亲自下令表彰。"
程墨白却摇头:"我们只是完成了白会长和恭亲王的遗愿。"他看向白瑾瑜,"还有玄诚道长的嘱托。"
一个月后,程墨白和白瑾瑜站在北平火车站,望着装载最后一批"天禄琳琅"文物的专列缓缓驶离。林志钧作为国民政府特派的文物专家,将全程护送这批国宝到南京。
"终于结束了。"程墨白轻叹一声。
白瑾瑜挽住他的手臂:"不,是新的开始。"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二十年的迷雾终于散去,滹沱河的水,将永远清澈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