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景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符号他太熟悉了——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废墟中发现的正是这样的玉蝉碎片。当时人们都说,那是山神的诅咒。
"段少爷,你认识这个吗?"程佩兰将玉蝉碎片递到段明远面前。
段明远的手明显颤抖起来:"不...不认识。从没见过。"他避开两人的目光,"请...请容我先去安排父亲的后事。"说完匆匆离开了书房。
韦景云注视着段明远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程佩兰则已经开始系统地检查书房:"死者坐在书案前死亡,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但..."她指向书案一角,"这里有茶杯,应该化验一下。"
韦景云点头,目光扫过整个书房。段老爷的尸体还保持着死前的姿势——坐在太师椅上,上半身伏在书案,右手向前伸出,像是在够什么东西。书案上摊开着一本账册,墨迹未干,旁边是一封拆开的信。
他小心地戴上随身携带的白布手套——作为草药铺老板,这是他的习惯——拿起那封信。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
"鸿祯兄:
二十年之约将至,旧债当偿。玉蝉为证,望勿相忘。
弟 敬上"
没有日期,没有署名。韦景云翻看信封,上面只有"段鸿祯亲启"五个字,没有邮戳,显然是有人直接送到府上的。
"程医生,"韦景云将信递给她,"看来这不是简单的自然死亡。"
程佩兰快速浏览信件,眉头越皱越紧:"需要查清这封信的来源。还有这个'二十年之约'指的是什么。"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注意到没有,段少爷的反应很不自然。"
韦景云微微点头:"不仅是他。看那里——"他指向书房角落的屏风,后面露出一角藏青色衣料,"有人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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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佩兰刚要动作,韦景云轻轻按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他提高声音道:"程医生,看来段老爷是突发心疾去世的。这些符号可能是他痛苦时无意识划下的。我们可以向警署这样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