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市的秋天并不凉。
尤其是在城市的夹缝中,潮湿的楼缝、滴水的空调外机、横七竖八的电线和满是油烟的小吃摊,把空气熏得沉闷而油腻。
我租住在城中村一间逼仄的小屋里,三十块一天,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朝走廊的铁门。屋里放着一张行军床、一盏裸灯、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早已坏掉、但房东死活不愿换的风扇。
每天晚上,我睡在床上,听着墙对面邻居的打呼声,像隔着一层纸糊的世界。
但我觉得踏实。
我已经有地方住了,还有一口饭吃。我是从寺里出来的,苦一点算什么?
阿宝时不时会带我去“看看人间”。
什么叫“人间”呢?在他嘴里,那是夜市后的摊贩争地盘,是酒吧后门的追债,是超市仓库边喝散装酒的工人兄弟,还有睡在楼梯间的外卖骑手。
“净空,你得适应这里。”阿宝站在台阶上,看着满街的喧闹,“这才是真实的世间。”
我不说话。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
“你不是说你找人吗?”阿宝忽然问我。
我点头。
“找一个女的,对吧?”
我又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就你现在这样,人家会认得你?就算认得,会
新北市的秋天并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