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了老皮叔的手提终端,绕开监控区,在每个白工常驻岗位架设微型记录器。
这些记录器内含一个“行为代码发射模块”。
只要白工靠近,它就会生成一组带编号标识的“身份投影”,传回我的主机。
我称它们为:
“影像人”。
每一个“影像人”,都来自一个真实的白工,但他们只存在于我构建的“第二系统”中。
没有主账号、没有身份证、没有工龄。
但有——编号。
比如:
Q-W-001,Q-W-002,Q-W-003……
我设定每人每日两次出现,两次打饭,间隔六小时。
再以算法补足其“作业路径”,生成完整轨迹图。
这套轨迹图会以“未登记个体行为样本”名义上传至“行为预测接口”,混入正式工行为模型中。
也就是说:
他们在这个系统里,第一次“作为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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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我将名单整理成册:
共计48人,男32,女16,年龄分布18-45岁不等。
全部曾出现在高危岗位。
全部无系统编号。
全部从未获得医疗或薪酬记录。
我在名单封面写了一行字:
“净空·非正轨编号残册第一版”。
阿妹接过册子时,手指微微颤抖。
她轻声说:“我也给他们起了名字。”
“不是你这些编号,而是真正的名字。”
我一怔。
她递给我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她手写的:
江启
何慢
林婉儿
阿真
魏初
宋渡
周浅……
我盯着这些字,眼睛一酸。
“他们真的有名字。”
她点头。
“他们只是被世界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