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如果那晚没翻出那封信,他也会永远淹没在这1247个编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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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泪意,将这个模块整页截图,压缩打包。
起名为:
“墓场初稿”。
然后我开始一点点翻查。
那一晚,我查到凌晨五点,看了196个编号。
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白工;三分之一,是“实习工”或“流动辅助岗”;还有三分之一——查无身份。
名字从未存在,岗位从未登记。
他们,是这系统真正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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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为他们做一件事:
造一座“坟”。
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数据里。
我调出一套内部UI模版,用旧版页面框架设计了一个叫“Silent Archive”的数据库子站。
我用编号、注销时间、备注栏,替每一个人建起“数字墓碑”。
我逐条录入196个名字。
备注统一写着:
“此人存在过。”
“他是编号——他是人。”
我将这份文件夹压缩,放入U盘。
然后写了一段封面说明:
如果你看到这份数据。
请记住:他们不是数字。
他们是人。
你看到他们,是因为有人没忘记他们。
你没忘记,是因为你也是“人”。
最后,我在最底下写上自己的名字:
净空(编号者Q-S001)
2025年3月3日
我关闭系统,擦干眼泪,把那U盘藏入鞋底。
走出数据室那一刻,我抬头望着天井顶端的风扇。
风扇缓缓转动,像墓地上沉默的旗。
我低声说:
“我替你们——写了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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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再只是数据。
他们,是有坟的死人。
哪怕这坟是数字。
哪怕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