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不行?」
「不是,我只是……」他难得露出迟疑的神色,「……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跟得上。」
「不会有人一开始就能跟得上。」离忧语气冷静,「特级的压力与攻击密度,是平常无法体会到的。你想进一步,就要先学会在那种场面保持冷静。」
五条悟坐起身,笑着说:「而且,学姊的战斗方式,比我这种最强来得更『可学习』。我出手那种『一眼看不懂的绝对压制』其实不太能教人。」
离忧的语气极其认真:「我会在接下来的任务中替你保留观察与支援的机会。你需要的是战场的实感,而不是单纯的训练数据。」
伏黑轻声道:「……谢谢你,离忧姊。我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嗯。」
五条悟似笑非笑地说:「惠真的长大了啊~以前还是个担心自己会不会害死别人的臭小孩,现在都可以跟我家学姊并肩作战了。」
离忧转过头收起报告,嘴角轻轻弯起,「你知道吗,七海曾经说过,咒术师的成熟,不是来自年资或术式的强度,而是来自于『你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这场战斗里没有人能替你决定该怎么活下去』。」
惠静静听着。
「七海是那种,会把所有选择都推回到你自己手上的人,他会陪你走,但不会帮你选。而冥冥......则会逼你从一开始就站在危机的边缘,看你会不会掉下去。这两种方式都锻炼得出术师,但代价不同。」
她的语气平稳如常,但惠知道,这些话是她经过无数战场后的总结。
五条悟听着,也补上一句:「我以前也想过,要不要让你接受那种强制成长的训练方式。不过后来发现,你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倔强,自己就把自己逼得很紧了。」
惠低声问:「所以你们才会……从以前就这样带着我?」
离忧点头:「因为你......太早就开始承担大人们的事。我不希望,你在还没弄清楚自己能怎么选择的时候,就变成那种『不敢选』的术师。」
「这世界已经有很多那样的人了,」五条悟懒懒地笑着,「像我就是个极端例子,太早知道自己是最强的,所以一度以为除了拯救所有人,没有其他选项。」
伏黑缓缓点头,记住了这份沉重的来自「大人」的「心意」。